自己那破烂不堪的绣工日后再没人教导,把给弟弟的花糖洒在一旁河里,不知道这甜味能不能流到泉州家乡。
......更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见父亲一面了。
太子本想让她去坐另一辆马车,刚想叫七出把她弄下去,却看见自顾自上了车就发呆的小姑娘。
她发髻梳的很整齐,简单的一身素色衣衫,穿的有些单薄。脸有些圆,眉目清秀,素面朝天。柔弱的样子一看就是没遇见过事情的官家小姐。
脸色更是在这几日打击下变得蜡黄消瘦,双手覆着膝盖上的包袱,眼睛不大,呆呆的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刚刚在旅店没细看,现在太子只觉得她有些痴憨迟钝,不怎么聪明的样子。
太子捧着手炉低头继续看书,没打断她的出神想象,示意七出别再动作。
“例行公事,请出示证明。”
七出将东宫月牌出示。
“东宫的人?”侍卫有些疑惑。
前几日文乐案东宫之人就出入频繁,现在郑都尉命令缉拿案罪逃犯罪臣之女陶文舟。
已近傍晚东宫之人又在频繁进出。也太过奇怪了。
“大人,近来有要犯在逃所以例行检查,请车内人下车检查。”
“你们近来多检查的是什么?”七进问道。
“回大人,主要对十五六岁的女子进京盘查,都要得知家籍户才可通过。”一侍卫答。
“那依你看,本宫呢?”
太子从车驾窗边探出一只手,拿了太子玉牌出示。
“太子殿下!小人不知是殿下车驾,多有得罪,请殿下恕罪。快开门!让尊驾通过!”
“无妨。七出,走吧。”
“是,殿下。”
陶文舟看着眼前的人,她料想到了他是一位权高位重之人,却没想到竟然是太子殿下。
“看什么?”
被她盯了半天的沈谨发了话。
“本宫脸上有东西吗一直看着?”
陶文舟立马醒过神来,连忙说“没有没有。”
“那你看什么呢?”
“民女只是觉得殿下和想象里的太子殿下不同。”
陶文舟说话说的吞吞吐吐也非常小声,必须回答却不想让他听到。
又想到自己如此冒犯竟然和太子同车驾,更加紧张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