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缺衣少食是免不了了,杖责的伤口是否严重,是不是应该拿些药去?可自己眼下哪里去找药和衣物呢。
齐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和窘迫。趁她思衬的功夫,轻声着人把一些跌打药和男式衣物送到了客房。
“姑娘,你我相识一场,我很欣赏你的聪慧。
要知道,在你之前谁也没知晓过殿下的心思。这些东西便当做我私自给你的。不必推脱。”
陶文舟看着眼前的笑着说话的齐是,又想起了自己的亡母。
眼中含泪作礼道,“多谢姐姐,大恩不言谢。日后重逢时,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民女必定报答姐姐今日恩情。”
“那我先告退,一会儿七出自会来接你的。”
“嗯。好。”
梳洗过后,陶文舟又从那副狼狈样子变成了一个青春靓丽的少女。
脸上的伤还是遮不住,只好戴了面纱。
再收拾好那本就不多的行囊,等着七出的音讯。
半刻钟后。
“陶姑娘,小人奉殿下令旨来接姑娘去刑部大狱。”
“谢殿下,我们走吧。”
“姑娘且慢,”七出冷漠的说,“在此之前,殿下有一旨意希望姑娘可以照做。”
“什么旨意?”
“请姑娘写下手书给您的外祖及舅舅。内容殿下让姑娘自己想。说姑娘,自己会知道的。”
陶文舟放下手中行囊,看着宫人从门外端着笔墨纸砚一一进来。
她知道自己是承了外祖人情住在别苑,也明白沈谨此举是为了撇清关系。
这也是自己咎由自取的,谁叫自己冥顽不灵偏要留在东宫呢。
“好,我写。”
言毕便提笔在纸上写下:
外祖安好否?外女舟舟现已离开东宫,自觅生存道,脱离罪女身份。愿祖父亦安好。
写罢,把纸放于桌面上。
再提笔写下:
舅舅进来可好?外女舟舟现已于京中另觅身份,相信舅与舟舟会有重逢那日。
把两封手书递给了七出,问,“现在可以走了吗?”
七出收好了书信,“姑娘请。”
怀着不知道是怎样的复杂心情,陶文舟目无他人的走向了马车旁,掀起帘子坐了进去。
行驶途中,陶文舟听见车外七出用很小的声音说,“陶姑娘,今早多有冒犯,请见谅。”
陶文舟听见了,可是她假装没有听见。想剩下些力气似的,便没有回复。
刑部大狱外。
陶文舟提着东西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