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酒拉着程夫人的手说着,“我家夫人管账务管孩子,我去谈生意揽客人。她不是那种刁难别人的,我们俩就这么一个孩子,肯定对儿媳好!”
孟健泽都定住在座子上了:这阵仗是要把全家都推出来说一遍吗?
程夫人又发了话,“我们家虽然是商户,是多少高攀了大人,可是我们家从不缺钱,保准让令千金吃好喝好,不愁银子不愁衣裳。且绝不让他取妾!”
三人一排看着孟健泽,都微微笑着,双手交叉放在身前。
孟健泽今日见了不少求娶女儿孟葵的,却没见过这样求的,更没见过这么豪爽直言的。
他家有钱谁都知道,不纳妾和对孟葵不刻薄这话,还正对他的忧虑之处,并且女儿好像也对程莫尽有些许好感。
孟健泽略带错愕地放下手中酒壶,站起身来,“程兄一家的真心实意我真的非常非常明了,小女孟葵即刻就到,各位不妨坐下等候片刻?”
于是长辈三人齐齐坐下,程莫尽说,“草民乃小辈,不应同起同坐,还是等孟小姐来后再坐一旁吧。草民这就去门前等候孟小姐。”
程氏夫妇点了点头许可,而此举更令孟健泽对他好感大增。
“草民记得选比他们二人诗文同台,作画时也时常交流,器乐更是合作了一曲《月儿高》,孟大人,草民斗胆问一句,孟小姐是否有考虑过犬子?”
孟健泽又呷了一口清酒,女儿确实模糊地说过他家孩子,但是这时候才不能告诉程酒呢,万一他以为自己女儿非他家不可,趁机亏待了女儿怎么办!
说谎不眨眼的,“我不太记得了,一会儿程兄不妨亲自问她自己吧!”
程酒还傻傻思考再说些什么去诱导孟健泽把女儿嫁给自家孩子,一旁的程夫人却早就看明白孟健泽的心思,狠掐了一把程酒桌子下的腿,低声说,“给我出来。”
走到了楼梯口,程夫人叉腰指着程酒的鼻子骂,
“你是不是傻?没看见人家千金抢手的不行,要嫌弃咱家今天他就不来了,来了就是早有眉目!人家是来看咱家诚意,诚意拿出来了你又去多说,人家不烦你才真奇了怪了!憨货!儿子老子一个样式的蠢!”
程酒只能揣着手手乖乖挨训,他家娘子向来如此霸道的,“娘子所言极是,我回去就不再多说一句!”
回了宴席,发现孟葵和程莫尽也到了门口,程莫尽介绍道,“爹,娘,这位就是孟葵孟小姐。”
程夫人细细打量着这位官家小姐,前几日的选比只程酒去,让自己忙着看管酒楼,顾不上去看一眼莫尽第一日便相中的那个小姐。
孟葵一身水青色纱衣披了件蜀锦蓝氅,发髻是整齐的单刀髻,单配一支琉璃花簪子,一双杏眼水灵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