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的大臣因为刚才叭叭太多了,也不知是口干舌燥还是觉得应该给太后娘娘留点面子,都没说话,只有一个刺儿头又来叭叭,“太后娘娘,朝堂之上,哪里有后宫女官说话的道理。”
之前就因为这个理由,薛知景和阿伊拉都失去了在朝堂上谈论政务和做事的权力,元含章对此早就不满了,此时这个刺儿头提出来,元含章正好可以反驳回去。
“天下即天子之天下,刘家皇室之天下,天子的家事即国事,国事也是天子的家事。薛知景尚宫乃我刘家皇室,刘家天子的女官,政务如何谈论不得,怎么?你这个礼部侍郎还能管到宫廷事务里面了?”
元含章此时这段话着实有些诡辩,可这些规矩、道理都是人定的,这帮大臣想要她听他们的规矩,她便只有绕着圈地让这些大臣不得不听她的规矩呀。
那刺头儿礼部侍郎还要说,“臣并未想要管宫廷事务,只是,”
“好啦,薛知景尚宫于承平十六年捉拿了雄州城的指挥官陆城,又于承平十七年破获了泉州茶官和广州市舶司的贪污案件,于国有功,自然是能对朝廷政务说上两句的。薛尚宫,你说吧。”
元含章又用薛知景曾经立过的功劳给她了一个立基点,若是大臣们还要反驳,就得跟太后辩论了。
但此时大臣们跟薛知景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何必呢。
大部分人都顺势就下去了,不就是让一个宫廷女官说两句话嘛,何必为此过多得罪太后呢。
事儿就是这么给撕开了一个口子的。
薛知景挺身站立,稳稳地说道,“臣以为,自古以来,典籍里面从未提过女子不能参加科举考试不能做官,本朝的律例里面,也无任何一条表明,科举做官只能由男子参加。李婧于国有功,才华横溢,一个伟大的王朝怎么能让让人才流落在外而不使用呢。我想,不若就让李婧参加科举考试,本朝科举都是糊名制,考官只看文章不知道考生是谁,若是李婧真能获得考官的青睐,那这样的才华实在是朝廷之福啊,不能轻易放过啊。”
女子不能科举做官,是一种习惯性的习俗,所以律例里面自然根本就不会写相应的内容,因为人们太习惯了。
但这一条,真正要论成理儿的话,那就是律例里面没有规定,我就可以做啊。
大臣们只好搬出什么,自古以来从来没有过啊,从来都是男子参加科举之类的刚才都说过了好几遍的话来。
似乎想通过噪音让元含章打消这个念头。
元含章故作生气的模样,语调都拔高了,“行了,都别说了。”
“我也是这么看的,历代典籍里从未说过女子不能参加科举,本朝的律例也没有任何一条提,那为何不可。别的女子不愿意参加也就罢了,一个于国有功的女子,给她这个机会又有何妨,大家就且看看她的能力吧,若是真考过了,那国家又多一个人才,现在国家多难,我可不想放过一个人才。”
一口一个人才,完全不理会大臣们在就纠结的男女问题。
堵得一帮白胡子老头子噎到不行。
元含章这快刀斩乱麻地定了下来,若是后来这帮老头子们回去想到了辩论的点,再上书要跟元含章辩论,元含章也能以这个事儿都定了下来,不要再说了为由,将其堵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