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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金枝 九月轻歌 1039 字 6个月前

    三夫人愣了一会儿,才完全消化掉大夫人的话,不免心慌气短起来:主持中馈?她唯一能用到的经验,是早在闺中的时候,帮着母亲打理过一阵内宅事宜,可已经隔了这么多年,早就忘得差不多了。可这件事,又是绝对不能推拒的,她要让儿子儿媳在内宅过得舒心。

    焦虑地思忖片刻,她双眼一亮,吩咐丫鬟:“请三少夫人过来。”

    儿媳妇不是寻常女子,她不妨和她商量眼前事。

    见到晚渔,三夫人坦诚相待,把自己的顾虑、想法和盘托出。

    傅晚渔听了,笑道:“我会一直帮您的。”

    三夫人长长地透了一口气,“你肯帮我就好。等你手边的事情少了,我再把这个家交给你,继续偷闲躲懒。”

    傅晚渔不言语,只是笑着握了握三夫人的手。这样纯良的女子,饶是她这样冷心冷肺的人,也做不到漠然相对。

    当夜,大老爷回来的时候,很有些灰头土脸,给二老太爷、二老夫人请安之后,便将自己关进了书房。

    对于这飞来横祸,他倒是并不认为与傅晚渔或顾岩陌有关,打心底觉得自己流年不利,撞到了刀口上。

    大抵谁都没想到,丧女之痛对皇帝的打击之重:近来皇帝在政务上多有懈怠,时不时跑到临颖公主府缅怀爱女;性情愈发地不可捉摸,脾气古怪,有时的举措堪称暴戾。

    人走了你受不了了,人在的时候干嘛去了?为个女儿变成了这样,也是活见鬼了——大老爷气闷地腹诽着。

    翌日,大夫人引着三夫人见了内宅各个管事,说了当家主母易主的事,随后交出对牌、账册,三夫人带着房里的人合账。

    傅晚渔过去看了看,见她们进展缓慢,唤陪嫁过来的纤月、凝烟、秀林、绿萝帮忙。

    回到房里,她吩咐郭嬷嬷:“去跟三少爷说,正房应该修缮一番。眼看着入冬了,上冻之前就要修缮一新,他得多找些人手,要抓紧。”

    郭嬷嬷领命去了听雪堂,进到门里,却见顾岩陌正在交代裕之修缮正房的事,不由莞尔。

    顾岩陌问明她的来意,神色淡漠,“告诉三少夫人,这本就是我的分内事。”

    郭嬷嬷颇觉扫兴:不认为夫妻两个想到一处也罢了,怎么还委婉地数落三少夫人多事?三少夫人就算把这件事揽到手里,也不为过。回到秫香斋,复命的时候,却不敢不如实复述三少爷的话。

    傅晚渔就笑,“工匠进内宅,女眷要回避,茶点也不能短缺,诸如此类,需得三夫人与我安排。三少爷若是愿意来内宅,诸事亲力亲为,三夫人与我也乐得清闲。”

    郭嬷嬷听了,又去了听雪堂一趟,复述了傅晚渔的话。

    顾岩陌碰了软钉子,倒笑了,“工匠明日就到,裕之会事无巨细地禀明夫人和少夫人。”

    郭嬷嬷心里彻底舒坦了,眉开眼笑地折回去禀明傅晚渔。

    下午,傅晚渔和三夫人商量管理下人的事。

    三夫人眉心紧蹙,“别说有头有脸的管事,哪怕一个洒扫浆洗的丫头婆子,这些年都对二老夫人和大夫人唯命是从。如今二房让我主持中馈,是迫不得已,心里如何能甘愿?怕是过不了几日,就要变着法子使唤人给我使绊子。我们总不好将那些老人儿全部打发出去,要是对下人喊打喊杀的,又掉价。”

    她的顾虑是情理之中,但傅晚渔是从另一个角度看待这种事,因而笑道:“为了手里的饭碗端的更牢,才会有人情世故上的牵扯,谁都如此,不需迁怒。您培养心腹是长远的事,近期只需要下人们尽心当差,拿出个约束她们的章程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