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贾姨娘与傅晚莹齐声低呼,不可置信地望着贾老夫人。
贾老夫人却是急于离开这让她只觉耻辱的场合,一刻也不想再耽搁,说完话,便匆匆转身,快步出门。
“母亲!”贾姨娘欲追出去,走出去几步,便被李氏的两名大丫鬟拦下,挟持回原地。
李氏适时地出言道:“既然贾府已经惩戒了贾氏,又肯偿还贾氏贪墨的银两,我便不再追究她的过错了。”她对顺天府和傅家族人盈盈施礼,“贾氏的三十板子,就免了吧,让她遵循侯爷心意,带着所生儿女离开傅家,住到别院即可。”
众人思量一番,俱是称赞李氏贤良大度,免了贾姨娘的皮肉之苦。
随后,让威北候与贾姨娘立下字据,允诺带上威北候府划给他的一些田产、五千两银钱离开,遂签字画押。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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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晚渔听说之后,莞尔一笑。
她从一开始,就没想要贾氏受皮肉之苦,目的是让威北候与爱妾生嫌隙,再一步步陷入不人不鬼的境地。
直接弄死贾姨娘,她生的庶子庶女便还要留在傅家,需得李氏与傅仲霖每日提防——凭什么?
还是目前的结果最好,一个为了妾室抛下家业的所谓侯爷、一个被家族逐出家门的妾室,带着共同孕育的子女为了承担过错离开傅家。
离开容易。回来,再无可能。
日后,定有不少好戏可看。
纤月交给傅晚渔一个信封:“回事处的人说是姑爷派人送来的。”说话时,面露困惑。
傅晚渔摸了摸下巴颏儿,预感不大好。
信封里是新旧两份请帖,时间相隔三年。
旧的那份,是顾岩陌写给临颖公主的;新的那份,是他写给傅晚渔的。措辞相同。
他说有私事相商,在归云阁略备薄酒,三日内随时恭候。
傅晚渔摩挲着那份旧的请帖。
不需问,这一定是他从公主府拿出来的。
看落款的日期,记起是那年战捷回京一个月之后。
有私事相商?一男一女,能商量什么私事?——或许是名义上嫁了人的缘故,对这种措辞敏感了一些。
但在当时,她很可能因为私事二字就直接扔到一边。
回京之后,她的情形并不是外人以为的清净自在,皇帝让她指挥暗卫,查一桩牵连到几位武将是否通敌叛国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