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还是几日前被领回傅家的那个打蔫儿的小家伙?
进之暗暗称奇。
傅晚渔带着纤月、凝烟、无病,随进之走进一所小院儿的花厅。
恰逢沈玄同道辞离开。
顾岩陌为傅晚渔和好友引见。
傅晚渔看着沈玄同的心情,有些微妙。
沈玄同匆匆打量她一眼,见礼之后,注意力就被无病勾了过去,一面打量一面笑道:“这小家伙,生得太好看了些。”
无病却没有他的友善态度,站在傅晚渔身边,神色冷傲,现出满满的戒备。
沈玄同却更喜欢,问傅晚渔:“依少夫人看,是我的手快,还是它的嘴快?”
傅晚渔很客观地道:“不好说。沈帮主还是不要尝试的好。”
沈玄同从善如流,忍下了亲近——或者说挑衅无病的念头,向外走时道:“回头我也找一个,琢磨琢磨。”
傅晚渔没应声,嘴角微不可见地抽了抽。
顾岩陌留意到她表情细微的变化,逸出愉悦的笑容。
有两名伙计走进来,撤下之前的果馔酒水,奉上几色下酒菜、一壶梨花白、一壶碧螺春。继而垂首侍立在一旁。
顾岩陌与傅晚渔落座。
无病坐在傅晚渔跟前,气势仍然不减,威风凛凛的。
顾岩陌瞧着它,眼神柔柔的。
无病却不领情,察觉到了,也不回视过去,小表情无辜而傲气。不熟的人,几天的时间,足够它遗忘。
顾岩陌又笑开来,问傅晚渔:“给这小子备点儿什么?”不在行的事,他便不会自作主张。
傅晚渔想了想,“它还不饿。到晚间,备些鲜肉、大骨就成,不拘什么,新鲜就行。”
一名伙计立时将话接了过去:“少夫人放心。”
随后,顾岩陌遣了伙计和纤月、凝烟。
室内只剩下了夫妻两个,傅晚渔又以手势示意,无病就放松下来,颠儿颠儿地跑到三围罗汉床前,跳上去之后,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室内环境。
顾岩陌斟满两杯酒,递给她一杯,然后语气柔和地道:“这一餐饭、一杯酒,迟了三年。”
傅晚渔似是而非地笑了笑,“是么?”
“你很清楚。”顾岩陌凝着她水光潋滟的明眸。
那种眼神,深沉而又炙热。傅晚渔居然招架不住,敛目看着杯中酒。
“沈玄同是我的莫逆之交,三年前,我就想引见你与他相识。”他说,“他能帮到你我很多事,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