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晚莹闷在厢房抹眼泪。她已经十八岁了,眼下落到这步田地,怕是很难找到合心意的归宿,闹不好,就要拖成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那个该死的傅晚渔,如此刁难他们,迟早会遭报应的!——她咬牙切齿地诅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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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带着傅季霖从傅仲霖所在的别院返回,便眉眼含笑地去见傅晚渔。
一进门,就见顾岩陌在逗无病,傅晚渔则在修剪盆景。
两人见她进门,齐齐上前行礼。
傅季霖今年七岁了,眉眼随了李氏,是挺好看一小孩儿。他板板正正的行礼,语声清脆:“见过姐姐、姐夫。”
“乖。”傅晚渔摸了摸他的头,给了他两个小金锞子。
顾岩陌则取下腰间佩戴的玉佩,“拿着玩儿。”
傅季霖大大方方地接下,笑眉笑眼地行礼道谢。
看得出,这孩子并没被李氏前些年的隐忍影响,有着这年龄该有的开朗活泼。这自然要归功于他的外祖父的教导。
李氏笑着让傅季霖回房做功课,自己留下来,有事情与夫妻两个商量:“世子说,侯爷是自愿搬出去的,那么,定是有去无回。侯府虽说人口简单,里里外外却有不少事情,若是我爹娘同意,我可以把他们接到侯府,请二老帮衬着。”
她是家中独女,没有别人好指望。不为此,当初双亲为她张罗婚事的时候,也不会十分介意门第——总想着,有个矜贵的身份辅助,前景便差不到哪儿去。哪里想得到,越是勋贵之家的人,犯起浑来越没个限度。
傅晚渔听了,笑着颔首,“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我自然是同意的。”
顾岩陌无所谓,“我是外人,本不该置喙,既然您问起,我就直说。这是好事,季霖也能时时得到他外祖父的点拨。”
李氏简直对夫妻二人感恩戴德了,“我爹娘不是惹是非的人,你们只管放心。”又道,“仲霖说明日就能回来,我和季霖明早去接他。”
“不用,我去吧。”傅晚渔道,“您明日带季霖回趟娘家,与二老商量商量眼前事。我哥哥也不是计较虚礼的人,再者,我总不露面,他怕是已经着恼。”
李氏一笑,“都听你的。”
说定了一些大事小情,李氏欢欢喜喜地回了正房。
傅晚渔逐客:“你怎么还不走?”
顾岩陌就笑,“行啊,我走。”语毕唤来随从,将一个书箱大小的箱子交给她,“娘给你的,是她的心意。这是我给你的。”
傅晚渔面无表情。该不会又是一堆怀疑她身份的证据吧?又或者,是一箱子银票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