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除了这样,也没别的法子好想。皇帝总见命妇的话,会招致非常难听的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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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季常传旨给傅晚渔、顾岩陌之后,笑呵呵地回宫复命。
皇帝问起经过,冯季常事无巨细地说了。
听得晚渔一大早去接傅仲霖,皇帝笑了笑,“傅仲霖怎样了?”
冯季常忙道:“已经大好了,双腿恢复了直觉,只是行走还很吃力。”
“那就好。”
冯季常又道:“郡主说明日进宫谢恩。”
皇帝又笑,和声道:“备好密云龙。”
“是。”
有暗卫进殿来,通禀的是威北候今日的行径:皇帝没让他们撤,他们就继续盯着傅家,威北候的事,是捎带着办的。
皇帝唇角扬了扬,却是笑得残酷,“想告傅仲霖和晚渔?”
冯季常和暗卫便知道,威北候要倒霉了。
“传两道旨意,罢免威北候的官职、褫夺侯爵;册封傅仲霖为威北候。”皇帝冷笑,“已然抛家舍业,朕就让他为那妾室多付出一些。”
冯季常迟疑着,没当下应声,心里在算账:这样合情理么?不合情理吧?皇上刚认了人家的亲闺女为义女,转头就夺了人的爵位——只说这一点,也不厚道吧?
但是,有傅仲霖封侯找补一下,官员们也就能猜测出,事出有因。
可这种事,历朝历代也没有过吧?——爹还没死,儿子就袭了侯爵,礼部和御史言官怕是不依。
皇帝瞪了冯季常一眼,“你杵在那儿磨蹭什么呢?”
冯季常忙躬身称是,“奴才等会儿唤人拟旨。”
皇帝又道:“你带上礼部尚书、左都御史、顺天府尹,宣旨后替朕询问威北候——不,询问傅驹,这些年都做了什么好事,再去贾府一趟,问问他们,可知礼义廉耻。”
冯季常会意,放下心来。
皇帝吩咐暗卫:“你们和锦衣卫不要再监视长宁郡主。”
暗卫领命而去。
皇帝慢悠悠地喝了几口茶,开始批阅奏折。
临颖的用意他明白,不外乎是让傅驹一步步把自己折腾到人不人鬼不鬼的境地,就好比把人架到七层塔上,让人一层一层往下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