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给兄妹两个备了丰厚的谢礼,其中包括两本孤本古籍,不偏不向,一人一本。
李氏吩咐下人给他们送去,特地交代道:“府里没有姑奶奶了,一定要唤郡主,不要坏了规矩。”
这是父亲提点她的。皇帝认下的义女,便与娘家的长辈没什么关系了,私下里走动归走动,称谓上却不能犯了忌讳。
傅晚渔正在闺房的小书房里,凝望着站在近前的许世长。
这段日子,许世长那份儿倨傲,早就被她和傅仲霖磨没了。
对傅仲霖,他每日亲自把脉煎熬照看着,看到那年轻人非凡的耐力、隐忍,生出了由衷的钦佩。当然,那是个随时会炸毛的狮子,不乏让他腿肚子转筋的时候。
对眼前这位邪门儿的小姑奶奶……他打心底瘆的慌。
傅晚渔问道:“侯爷情形如何?”
许世长忙回道:“每日针灸、药浴、汤药一并用着,侯爷又勤于活动腿脚,不出一个月,定能行动如常,两个月之内,功力气血亦能全然恢复。”这也就是傅仲霖,换个人,怎么也要小半年才能痊愈。
傅晚渔满意地笑了笑,问道:“日后你作何打算?”
许世长深施一礼,“只盼着侯爷、郡主赏小人一口饭吃,让小人就此留在侯爷跟前,尽心照顾。”
他以前开罪的人太多,傅晚渔又让他将所学传授给黎医正,在人前露面的时候太多。万一哪个试药身死的仇家惦记上,等傅仲霖痊愈之后,另寻住处,说不定就会寻机杀了他。
所以,他不能离开傅家。
傅晚渔一笑,“此事,我不干涉,你能让侯爷点头就行。”
她不捣乱,这事情就算成了,不管怎么说,傅仲霖的脑筋是像正常人那样转动,她么……风一阵雨一阵的,办事不把人弄懵不算完。许世长再次深施一礼,说起另一事:“试毒的事,郡主真的不能告诉我原委么?我的意思是,侯爷问起的时候,我不知道怎么跟他说。照实说,侯爷定会当下杀了我,只说亲人落在郡主手里的话,也不行——侯爷已经知道,您曾病倒过几日,时间恰是我初到别院的那几天。”
傅晚渔笑着摆一摆手,“不需担心,我会跟他说清楚,他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许世长松了一口气。
傅晚渔端了茶,转头吩咐纤月、凝烟:“把他两个亲人交给侯爷。”傅仲霖相关的事,她管到今日就好,日后诸事,他自会酌情处理。
晚间,傅仲霖、傅晚渔一起去了正房问安,随后与李氏、傅季霖一起用饭,席间倒也其乐融融。
吃过晚饭,傅晚渔送哥哥回外院。那份本能的亲近记挂,加上她对这年轻将领的钦佩敬重,让她愿意做好一如以往的妹妹。
“不是见不到你的人影,就是黏着我。”傅仲霖打趣她。
“先前不是怕你骂我么?”
傅仲霖嗯了一声,“摁着你打一通的心都有过。”她强行把他送到别院,这也罢了,还封锁了一些外面的消息,被人安排时日的滋味,难受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