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很实诚地道:“没有,又没人管我。”后宫那些人都能提醒他,禁足了;几个儿子这几日怕触霉头,躲着他;身边儿杵着的这个,刚认他。
傅晚渔听了,便有些不好过了,不作声,只是瞧着他。
皇帝转头对上她视线,笑,“今日起,我好好儿用饭,好生歇息。”
傅晚渔垂了眼睑,过了一会儿,轻声道:“下次吧,我做饭给您吃。”
“说话算数?”
没来由的,傅晚渔觉得父亲的笑容居然很孩子气,便更不好过。“算数。”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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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时,顾岩陌带着不少礼品来到威北候府,先去见过李氏,又折回外院。
李和通禀时,傅仲霖正在给无病顺毛,闲闲道:“请。”
郎舅二人,以前道不同不相为谋,见面时总是淡淡的。眼下么,为着晚渔,自然要好生走动。
顾岩陌一进门,见无病气鼓鼓地坐在一张太师椅上,傅仲霖拿着牛角梳子梳着它漂亮的毛。
傅仲霖看他一眼,神色随和:“坐。”
“不是说你能走动了么?”顾岩陌没坐,而是走到他近前。
傅仲霖一笑,“懒得起来招呼你。”
顾岩陌笑问:“你把我们无病怎么了?”
“晚渔进宫谢恩去了,也不知道它怎么想的,这大半天不给我好脸儿。”傅仲霖好笑地道,“又不是我让她去的。”
顾岩陌哈哈一乐。
无病抬头看着他,仍是气鼓鼓的。
顾岩陌笑得更欢,抬手摸了摸它脑门儿。
无病哼哼着甩了甩头。或许是因为看到他抱过晚渔的关系吧,它对他没了戒备,却也没到亲近的地步,稍稍有些抗拒他的抚摸。
顾岩陌笑着落座,“给你带了几坛酒。”
傅仲霖问:“你亲手酿的?”
“有两坛是。年头少,凑合着喝。”
傅仲霖莞尔,“中午就喝几杯,你别走了。”
“成。”顾岩陌心想,我本来就打算傍晚才走。
傅仲霖见他应的这么爽快,反倒有些奇怪,“你不是下月初到羽林卫上任么?家里家外的事,都安排好了?”
顾岩陌如实道:“没什么好安排的。管事就能打理好庶务,我一直清闲得很。”
傅仲霖扬了扬眉,“行啊你。”庶务这东西,好些朝廷大员都是一沾边儿就懵,可听顾岩陌这话音儿,根本就是小事一桩。
顾岩陌就道:“没两把刷子,敢娶你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