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去就行。”傅晚渔看也不看他。
“……”
“不行?”她问。
“谁向你私下里揭发的?”
“你啊。”
顾岩陌没好气,“不是我。我才不认。”
“……合着非要跟我一块儿去?”
顾岩陌瞪了她一眼,“是我想捎上你而已。”
“……好像是那么回事。”就因为这个,她才觉得他不安好心,所以才想自己去,“话说回来,谁告诉你这些的?”
“商贾。”
“做哪一行生意的?”傅晚渔问完,又舀了一口汤,送入口中。
“我开了个银矿,入股的人告诉我的。”
傅晚渔剧烈地咳嗽起来,着实被呛到了。
这厮居然开银矿?他还知不知道什么叫王法?
本朝对于官员或其眷属做生意,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允许你把银钱入股到银号银楼,允许你开些小铺子,但是,绝不允许做扎眼的进项令谁都咋舌的大生意。
私开银矿,这要是被谁检举出来,还能有个好?
“没事吧?”顾岩陌倒是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不就开个银矿么,还是让亲信出面,又不是他出面,至于么?
傅晚渔摆一摆手,迅速用茶水压下咳嗽,之后瞪着他,“你说真的?真开了银矿?”
“嗯,”他笑微微的,“说我们有座银山并不为过。”
傅晚渔想开口唤人,把这厮拉出去打,却意识到自己不是公主了,只是郡主,没法子发落他。
顾岩陌看着她因为咳嗽而绯红的小脸儿,水光潋滟的大眼睛,气呼呼瞪着他的小模样,只觉有趣,哈哈大笑。
傅晚渔磨了磨牙,卷起袖管,起身走到他跟前,照着他后背一通揍。
顾岩陌却笑得更欢,歪倒在一旁的大迎枕上。
“还笑,笑什么?”傅晚渔简直不知道拿他怎么办才好了,说话间,身形旋转,被他摁到了大炕上。
她眨了眨眼睛。
无病早已被惊动,站起身来,抖了抖一身漂亮的毛,却明显是不知道两个人在唱哪出,走过来,懵懂地观望。
“边儿去,你个小孩儿,懂什么?”顾岩陌忙里偷闲地对它笑道。
或许是他语气太愉快也太柔和的缘故,无病晃了晃头,情绪被他感染,喜滋滋地看着傅晚渔。
“小子……”
傅晚渔刚一出声,双唇便被他食指按住。
她别开脸,“无病……”却不知道让它做什么好。咬他?破相了,太可惜;挠他?无病会挠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