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能怎样?总不能说荷包是自己捡到的,是自己看着凌君若和郡主不顺眼,要害她们。最重要的是,显而易见,被唆使的罪过要轻一些。
下药是事实,她却没胆子说是媚药,被问起,说不清楚,只晓得有毒。
就算再傻的人,也知道这种事为人所不齿。
小双也明白其中轻重,同意她的说法,照本宣科地招供。
至于凌漠的常随,虽是男子,胆子却比两个女孩子还小,刚被吓唬两句就瘫软在地,抖着声说凌漠将凌君若许给了他,前提是他依照安排,在今日趁着凌君若中毒,做些与之有染的工夫。而且他记得,凌漠前两日曾让他交给凌芳菲几张银票,其中有两张的面额正是一万两。
如此,口供就完善了。
而凌漠离席去锦云轩的目的,不难想见:凌芳菲借故把晚渔引到那里,他趁机毁掉晚渔的名声。
顾岩陌凝望着凌漠,长久的,毫不掩饰憎恶与杀意。室内氛围随之转为冷森森的。
凌漠仍是不动,额头却渐渐沁出豆大的汗珠。
裕之来通禀:“凌府大老爷、大夫人来了。”
顾岩陌颔首,拿着口供起身,“知会郡主、凌四小姐。带上这两个畜生。”
一刻钟之后,他和傅晚渔、凌君若走进外书房待客的前厅。
几名下人将凌家兄妹带来。这时候,给他们解开了绳索。
凌大老爷见到狼狈不堪的一双儿女,身形一震,眸光黯淡下去。
凌大夫人却是不明所以,扑到两个人跟前,连声追问:“是不是那小贱人害得你们?啊?”
这次不悦的是傅晚渔,她清了清喉咙,道:“纤月,我最是厌恶言语间轻贱旁人的货色,都不如泼妇。再有人不知深浅,给我割了她的舌头。”
这等情形,她不喜,且没办法习惯,见多一次,火气便多一分。到这会儿,不想再按捺火气。
她清寒的声音不高,却清楚地传到了每个人耳里,凌芳菲打了个寒噤,凌大夫人着恼,转头怒视傅晚渔。
傅晚渔睨着她,明眸闪着寒芒,取过果盘上附带的水果刀,又吩咐:“凝烟,我不喜欢被人这样看着,再有下次,戳瞎她的眼睛。”横竖眼中只有利益的东西,眼睛根本就是摆设。
水果刀在她手中飞快地旋转片刻,交到了凝烟手里。
凝烟望着大夫人,神色与纤月一样,像是小狼看着自己的猎物。
凌大夫人的怒意很快转为恐惧,此刻她眼中的傅晚渔,锋芒四射也罢了,更让她不安的是那种高高在上的气势——没记错的话,临颖公主在世的时候,面对凌家女眷时,一向是这般慑人的威仪。那个女孩,动一动手,就能让淑妃和四皇子陷入风雨飘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