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晚渔则是做样子的轻声道:“如此,妾身便回内院了。”
语气透着恭敬和些许委屈。
顾岩陌瞪着她,不给回话。
傅晚渔对他眨了眨大眼睛。
顾岩陌经过她身边的时候,用力揉了揉她的小脸儿,又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小崽子,晚一些看我怎么收拾你。”
傅晚渔有恃无恐。
他便又加一句,“那么香,那么甜,想想就饿了。”
“……”傅晚渔觉得面颊有些发烧,下一刻,却拽住要抬脚离开的人,认真地悄声询问,“我有没有脸红?”她总不能顶着一张大红脸出门。
顾岩陌嘴角一抽。除去耍流氓的本事,她何时何地考虑的都是最实际的问题。
脸红?“我倒希望你有那个本事。”他掐了掐她面颊,举步向外。
傅晚渔抿嘴笑了。
夫妻两个先后出门,见到三老爷,恭敬行礼。
三老爷望着神色恭敬仪态端庄的晚渔,和声道:“晓得你常看兵书史册,我便给你寻了两本,再就是两本少见的花谱、棋谱,稍后派人给你送到房里。”
傅晚渔哪里不知道,公公这是在岩陌面前给自己撑腰,心里暖洋洋的,便恭声道谢,又适时道辞离开。
顾岩陌心里则在滴血:父亲给晚渔的书册,绝不会敷衍了事,这次拿出手的,定是那几本他惦记多年没求到手的孤本珍品。
三老爷等儿媳妇走远了,负手走进书房,冷声对岩陌道:“你给我滚进来!”
顾岩陌气得肝儿疼。滚进去是不可能的,却少不得恭恭敬敬地随着父亲进到自己的地盘儿。
一进门,三老爷便遣了下人,抄起一册书,没头没脑地打在儿子肩头,“到头来,你竟是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混帐东西!晚渔待你娘和我怎样,你是看在眼里的,怎么能在言语间怠慢她?!到眼下,是不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顾岩陌只能受着,有苦说不出。他总不能跟父亲说,晚渔是个小流氓,他忍无可忍才有了那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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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鹏程得了傅晚渔的吩咐,将审问到的沈氏口供透漏给了顺天府尹一些。
顺天府尹闻音知雅,这天下午便造访凌府,委婉地说了听说过的一些事,继而“好心”地建议凌国公与凌大老爷:“流言蜚语不足信,却最是伤人。凌府若是觉着委屈,只管上折子请圣上做主,或是递诉状到顺天府。”语毕,笑呵呵地起身道辞。
他走了,凌家父子却陷入从未有过的惶恐。
凌国公思量半晌,终是长叹一声:“罢了,到了这地步,只能弃车保帅。为了家族,只能舍弃那两个孩子了。”
凌大老爷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