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听完,不消片刻,已是面无人色。
晚渔不再言语,凝住她,片刻后转身离开。
两日后,长公主上表,恳请皇帝同意她去护国寺带发修行,日夜为家国诵经祈福。
皇帝准了。
他与晚渔对这结果都很满意,症结就在于晚渔曾提到的董阁老,那是个聪明人,是很有能力的一位阁老,眼下朝堂需要的,正是这种人。
这天,晚渔给无病储备了好多小肉干,又给父亲做了六菜一汤,盘桓到下午,才道辞回府:“明早我直接去雨花阁。”自回来之后,她就接替了父亲,指点六皇子的功课。
皇帝笑眯眯地说好,亲自送女儿和无病出门。随后,冯季常主动请命送长宁郡主,皇帝自然说好。
往宫外走的路上,冯季常悄声对晚渔道:“前日夜里,淑妃娘娘来找奴才,说了些事情。她说凌家有人贼心不死,对您和顾将军存了报复之心,她起先没当回事——估摸着是乐见其成吧,可这一段看下来,她真怕了,说已经在书信里要死要活地闹过了,打消了他们的妄念。”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晚渔笑道,“谢谢您。”
冯季常却不敢居功,“奴才是想着,您得跟顾将军透个话儿,得防患于未然不是?”
晚渔笑容又添三分真挚,“您说得对,我回去就跟他说。”
冯季常放下心来,恢复了一贯的乐呵呵的样子,一面走,一面逗着无病。
无病早就跟他熟稔了,很给面子,呼哧呼哧地和他闹作一团。
晚渔见到顾岩陌的时候,把冯季常的话复述了一遍。
顾岩陌就笑了,“他不知我底细,你也不知道?沈玄同又不是白吃饭的主儿。”
“……?”晚渔看着他,困惑地眨着大眼睛。
顾岩陌用指节敲了敲她脑门儿,“盯着一个凌家而已,又不是大事。该办的,沈玄同都办妥了,不用担心。”
“……好吧。”她鼓了鼓腮帮,“倒是早说啊。”
他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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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惊雪,转眼到了这一年的冬日。
晚渔觉得,自己胖了些,也不知道是心情大好的缘故,还是胡吃海喝的缘故。
兴民事一节,董阁老不知是从何处考量,反正是心意坚决地做了领头羊,且做得特别好,粗粗估算一下,便知今年国库不再是亏空的情形——在眼下,这就该知足了,毕竟,在以前总是欠着账似的过日子,这上下无账一身轻,且动力更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