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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们抱在怀里护着的小姑娘,倒是和父母有些不同。穿的是精细棉布,头上还带着支银簪子。

    这边老鸨还在情真意切的哭诉,说着说着自己都开始当真觉得自己可怜。被护住的小姑娘实在听不下去了,挣脱了母亲的保护冲到老鸨面前。

    “你们天天对我们又打又骂,还好意思说这种话,真是丧良心!”说着拉起衣袖,手臂上交错的青紫痕迹,分明是遭人毒打虐待留下来的。

    围观的人纷纷指责起老鸨。有几户同样把孩子卖到醉春楼的,本来还想观望,看到这儿也忍不住了。拉着小姑娘问她有没有见过自己的女儿,她在这里是不是也被打了。

    老鸨又换上了凶恶的嘴脸,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指指点点的给其他人看。“你们都看看看看看好了,这姑娘是我花钱买的,她犯了错我凭什么不能罚她?”

    众人看她如此厚颜无耻,都边骂边让官府主持公道。

    衙役们脸色为难,向人群中看了一眼。

    惜珍靠着宋明煦的帮助走了过来,不客气的抽走老鸨手里的纸条。

    “诶诶诶。”老鸨想要去夺,被一旁的衙役直接拦住。

    老鸨是个有眼色的,一看衙役的态度就知道惜珍身份不一般。眼珠一转,挂上谄媚的笑,“大人您看看,这卖身契白纸黑字写着呢,可容不得他们污蔑我。”

    “你还知道我是大人?”惜珍反问。

    老鸨似是没有听出她语气里的讽意,巴结道:“这怎么能不知道呢,一看您的相貌气度就不是一般人。”

    惜珍哼笑了一声没有回她,看了一眼手中的卖身契。

    “这卖身契上怎么没有官府的印章?”惜珍问道。

    卖身契上没有官府的印章,就代表还没在官府入档备案,没有走完完整的手续。

    水灾之后,秦州州府既要防止百姓出城,又要派人守着后山不让人逃出来也不能被路过的人发现。再加上后来守兵被派到了江州修筑堤坝,官府里人早不够用了,文书也跟着上了城墙站岗,没人留在衙门里做审批。

    姑娘卖身进了妓/院是要入贱籍的,老鸨派人拿着新买的姑娘们的卖身契去登记时,得到了过阵子再说的回复。

    想到他们与官府向来关系不错,晚一点备案也没什么影响,所以后来的卖身契都还没有备案,等着过了这段时间再说的。

    “这不是之前官府忙,没时间么。”老鸨解释道,“不过我跟衙门的李文书都说好了,等水灾的事情过去了他就帮我们登记。”

    “李文书?”惜珍眉头一挑,似笑非笑的看着老鸨。“李文书还不知道在哪个大牢里蹲着了,他说的话还能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