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说话的时候,冬麦就靠着窗外,傻傻地看着窗外。
窗外已经是黄昏了,夕阳落下,晚霞美得像一块轻薄的纱,将初冬时候的乡间轻轻地罩住,一切都变得朦胧温柔起来,冬麦什么都不愿意去想,就那么看着这晚霞,看着远处随着公交车而逐渐向前移动的树。
当那火红的夕阳终于落在她的眼睛中时,她垂下了眼。
心里却在想,这可真是不幸的一天啊。
第9章 剪羊毛
公交车晃悠着,总算到了公社旁边的那条村路上,林荣棠一行三个人就在这里下了车,下车后,剩下这段土路就得走回去了。
林荣棠扶着冬麦:“没晕车吗?”
冬麦摇头:“没。”
林荣棠:“那就好,这个时候也没什么顺路车了,我们慢慢走回去。”
冬麦其实是有些累了,身心俱疲的累,不过还是点点头:“好,慢慢走吧。”
于是一行三个人就这么往村里走,晚上村子黑灯瞎火的,还有谁家的狗汪汪地叫,村里的路并不好走,三个人就这么深一脚浅一脚地走。
天冷了,夜里风起来了,吹着路边已经没几片叶子的树,还有谁家坟头挂着的白幡,发出簌簌的声音,有点瘆人。
林荣棠下意识握住了冬麦的事:“没事,周围就是村子,别害怕。”
冬麦呆呆地看了他一眼,没吭声。
她脑子里还想着生孩子的事,根本没害怕。
正走着,猛地前面窜过来一个白球儿,就从林荣棠和冬麦脚底下飞过去,林荣棠本来心里就有鬼,现在猛地看到,吓得没站稳,踉跄了几步。
沈烈一个箭步,就追了上前,快得让人看不出人影。
冬麦却是没什么反应,就那么茫然地看着,她现在对除了生孩子之外的事反应有点慢,没明白这是怎么了。
林荣棠大口呼气:“没事了,冬麦,你不用怕!”
他说着让冬麦不要怕,其实他声音带着抖。
冬麦看向沈烈的方向,沈烈扑过去,将那玩意儿逮住了,竟然是一只兔子,并不算太大的兔子,白生生的,被沈烈拎着两只耳朵揪住,睁着一双红眼睛,吱吱地叫,看着怪可怜的。
林荣棠:“竟然是兔子!”
沈烈:“这兔子估计才几个月大。”
冬麦:“它真可怜。”
才几个月大就没娘了,还被人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