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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边胡金凤无奈,说儿子:“你啊你,就是惯着她!”

    江春耕:“吃饭吧,我爹宰了一只鸡,炖了。”

    鸡自然是为冬麦特意宰的,江春耕去野地里采了点蘑菇,也都放进去了,炖得香喷喷,胡金凤把最好的鸡腿肉放到了冬麦碗里。

    冬麦没吃,转手给了旁边的小侄子,小侄子三岁了,叫满满,长得特别壮实,就一胖墩。

    冬麦吃着饭,慢条斯理地和她爹说起来,说上次去城里检查身体,结果看到人家开饭馆,多么多么挣钱。

    “爹如果能去城里开,那买卖肯定好。”

    她这么说了后,她爹江树理倒是有些兴趣,详细地问了问,她娘却觉得,陵城房租肯定贵。

    “那不是咱们能负担得起的,得下本钱才行,万一赔了呢?”

    “再说了,谁知道接下来怎么着,说是改革了,让大家可以做小买卖了,但这政策一天一个样,我看咱先别折腾,慢慢看着再说呗。”

    这倒不是胡金凤胆小,实在是过去经历的那些事吓怕了,一会一个样,没个准,平头老百姓就是草,还不知道这风向怎么吹呢,哪敢冒头,怎么也得多看看,等真得落实在了,再看看怎么干。

    江树理叹了口气:“就你这样,吃屎都没个热乎的。”

    胡金凤瞪眼:“你说啥呢?”

    老两口差点吵起来,冬麦赶紧劝架,于是折中,说能不能去公社里寻个地方开个汤面馆,或者一开始就摆个小摊就行,都不用支多大摊子,等后面看着生意好了,再盘一个店面来做就是了。

    这倒是中了胡金凤下怀:“这个可以,回头你就做起来,挑着担子去公社卖,我帮着你一起卖,反正没太多本钱,咱这就是摸着石头过河。”

    谢红妮也赞同:“到时候我抱着咱家满满过去帮忙。”

    于是事情仿佛就这么定了,大家热火朝天地说起来。

    冬麦是在要出门的时候,和她娘说了下自己不容易怀孕的事,很轻描淡写地说,就好像说今年我们玉米卖了多少斤挣了多少钱。

    她娘开始听到都没明白:“啥?”

    冬麦:“就是不容易怀上的意思。”

    她娘张着嘴巴,愣愣地看着她,后来眼泪就唰的一下子流下来:“怎么这样?怎么这样呢,医院说什么了吗?这得去看看啊,咱们南边村里有一个老中医,人家开的药灵,这几天人家老中医去城里看孙子了,等过两天人家回来,你就让人家开个药。”

    冬麦其实不太信什么老中医,她去了医院,看人家那仪器,一看就是实现了四个现代化,人家能不如那老中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