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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第一次见到沈烈的时候,沈烈脸上一道浅疤,留着胡子,一股子土匪样,还笑得特别痞,她就觉得沈烈不是好人,像是从监狱里放出来的。

    她害怕沈烈。

    后来她慢慢地不怕了,她发现沈烈挺好的,他给村里女人挣钱的机会,他特意给她挑了几张崭新的一块钱,还给她发红薯吃,在那么冷的冬天里,那个香喷喷的烤红薯她一直记着。

    她觉得沈烈是好人。

    可是现在这个好人竟然要欺负她。

    冬麦想起刚才男人强烈到几乎将她淹没的气息,她抱着被子瑟瑟发抖,他怎么可以这样!就算是喝醉了酒,也实在是很过分!

    而就在这个时候,她听到了脚步声,蹒跚艰难的脚步。

    她心一抖,抬头看过去,就看到了自己的丈夫林荣棠。

    林荣棠脸上红一块青一块,鼻子上还挂着血,那血往下流淌,滴到了他的中山装上,他费力地扶着门。

    冬麦抱着被子,沉默了好一会,才歪头,问他:“刚才,你为什么没有在家?”

    她差点被沈烈欺负的时候,她在那里喊叫,可是那个时候,他在哪里,他不是在和沈烈喝酒吗,怎么会沈烈来到西屋,他反而不见了?

    林荣棠深吸口气,走近了冬麦,上前就要抱住冬麦。

    冬麦却一把推开了他:“你告诉我啊,为什么?你的女人刚才差点被人家欺负了你知道吗?那时候你在哪里?为什么他会来我房间?他差点欺负了我!”

    林荣棠不吭声,也不解释,仗着男人的力道,死死地抱住了她。

    冬麦却像疯了一样,去掐他的脸,掐他的胳膊,推开他:“你别碰我,你给我解释清楚,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在,你去哪儿了?你让你的女人和一个喝醉了的男人在家吗?”

    林荣棠没法解释,也没有想解释的意思,他被冬麦打着,也不还手,就那么拼命地抱着冬麦,死死地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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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过年的,林荣棠满脸红肿像猪头,一直躲在家里不外出,王秀菊看到他这样吓了一跳,逼着问他到底怎么了,他就说自己喝醉了酒摔坑里摔的,王秀菊不信,问冬麦,冬麦冷着脸,根本不搭理她。

    自从那次冬麦闹过后,王秀菊在冬麦面前底气倒是少了一些,不过这个时候,当婆婆的架子还是拎出来,骂了冬麦一通,说当女人的不会照顾男人,说她不像样,冬麦哪里搭理,她要骂就骂,骂了又不少块肉。

    王秀菊从隔壁村大夫那里买来了紫药水,让冬麦给林荣棠抹药,又说让林荣棠今年不用走亲戚了,就说扭到脚了。

    “你姑姑,你舅舅那里,也不用去了,我和他们说,只能这么着了,要不然传出去,人家还不笑死!”

    “幸好你大哥二哥都回来了,有他们跟着走亲戚,面上也能过得去。”

    王秀菊打算得好好的,临走前又嘱咐了几句。

    冬麦用棉签蘸着紫药水给林荣棠抹药,林荣棠脸上没什么表情,任凭冬麦抹,冬麦给他抹药,他就那么一直看着冬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