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麦一听,眼圈都红了:“哥,你想啥呢!你妹是那种人吗?”
江春耕脸都黑了:“那也不应该随便看电影!万一对方不是什么好人呢?”
胡金凤连连摇头:“冬麦啊,那个人虽然说是在公社里上班,可是到底靠谱不,家里有什么人,人品怎么样,这都得打听清楚,你怎么能随便和人去看电影呢!再说了,现在的人哪,和以前可不一样了,以前人好,现在的人坏心眼太多,一个个坏着呢,万一人家坑了你呢?这种事,你可得和家里人说,我让你哥骑着车子去他们村打听打听,打听清楚再说别的。”
旁边江树理也赞同:“好歹和家里说说,你这孩子啊,闷不吭声的,什么都不和家里提。”
冬麦自己也有些懊恼,又想着今天的事,便闷声道:“我知道了,以后我注意。”
胡金凤:“诶,你啊你,说起来今天多亏了人家沈烈,我说人家沈烈这个人真不错,人家帮着你出气,这孩子真好,你今天怎么碰到沈烈的,还有沈烈他说什么了吗?”
冬麦听着她娘提沈烈,顿时头疼,她并不想听关于沈烈的,一点不想。
谁知道她还没说话,江春耕阻止了:“娘,今天冬麦累了一天,先别问她了,赶明儿也别去公社做买卖了,最近冬麦挺辛苦,让她在家歇两天,正好家里春耕也开始了,得用驴。”
胡金凤听了,也就不说了:“我赶紧去做饭,今天我路过村东边那块洼地,看到里面的榆树竟然不少榆钱,比外面长得早,我捋了不少在篮子里,今晚给你们做榆钱饭。”
冬麦点头,没再说啥。
休息了一会,洗了洗,她娘的榆钱饭做好了。
陵城地处北方,一般家里都是种小麦种玉米,稻米什么的没人种,缺水,没那条件,所以平时的主粮是麦子磨成的白面,玉米磨成的黄面,还有熬稀粥用的黍米。
要吃大米的话,一般都是去公社用自家麦子换,家里也就换那么一点,偶尔吃一次两次的。
冬麦其实还挺喜欢吃大米饭的,只不过大米饭贵,家里很少吃。
今晚胡金凤蒸的榆钱饭,是先把大米饭熬,小火慢慢地熬到粘稠,往里面添新鲜的榆钱,胡金凤的习惯是闷大概三分钟就可以了,这样榆钱还是嫩绿的,没变色,吃起来也鲜甜。
榆钱饭上了锅,可以吃咸口也可以吃甜口,冬麦爱吃咸口,拌了一点点葱花和辣椒油,滑润喷香。
冬麦吃着时,蔫蔫地来了一句:“可惜榆钱饭也就这个季,要不然咱可以去卖榆钱饭,也挺好。”
胡金凤叹:“巧你这精神头,一天到晚想着挣钱。”
冬麦没吭声,心想她还能想着啥,离婚,不能生孩子,挣钱才是她后半辈子的保障啊,总不能一辈子当个吃闲饭的赖着哥哥家。
嫂子那里,现在心思已经不一样了,以后定是不能容下她。
吃过饭后,因着第二天也不打算去公社做买卖了,不用忙着准备什么,冬麦便闲下来,正好看到对门邻居几个小孩过去后院捉油虫子。
那种油虫子捉了可以喂鸡,据说鸡吃了那个营养好,以后下出的蛋黄能流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