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整好轴距后,沈烈手里已经沾了机油,他随意抓了一把土擦了擦,便开始将过了三遍的半成品毛绒放进去继续梳。
第一遍的羊绒出来的时候,王书记和老胡过去揪了一把,拿在手里看,看了半响,对视一眼,两个人眼里都冒出来兴奋。
第二遍的羊绒出来的时候,老胡已经迫不及待了:“沈老弟,给我们装,给我们装十台这个机器!”
沈烈倒是不紧不慢:“先看看第二遍梳出来的效果吧。”
老胡其实已经有些按捺不住了,不过王书记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冷静下来,沈烈开始演示第二遍梳绒,梳过后,揪过来一把给他们看,羊毛已经和羊绒分离,绒不算长,没法进行高支纺产品,但是用于一些低端羊绒制品足足够用了。
老胡激动得络腮胡子都在颤:“这是一个好买卖,一个好买卖,一定能挣钱!”
沈烈停了机器,锁了门,过去了那边的宅子,坐下来一起商量这件事。
老胡那里显然是想买,王支书也支持,接下来就是价格的问题。
沈烈忙了这么一场,自然是想挣钱,他现在给王支书和老胡提出来的价格是四千块钱一台,包安装包调试,最终效果就是沈烈现在梳绒能达到的效果。
老胡听了,觉得挺值,不过王书记那里显然还想还还价,他无奈地笑着:“沈老弟,这不能再便宜便宜吗?现在社办企业也是艰难,信用社能批的贷款有限,四千块钱一台,安装十台这就是四万块啊!不小的数目!”
沈烈却道:“王书记,我说四千块,这也不是漫天要价,你也知道我的情况,信用社贷款,担着多大的风险,刚刚你听到了,我前脚贷款,村里舌头长的不知道怎么说,一个个都觉得我得被贷款逼死了,这里头的压力,想必你也知道,我去签了人家纺织厂梳棉机的合同,万一改造不成功,算我的,我倾家荡产赔,万一改造成了但是卖不出去,也算我的,现在卖给社办企业,万一那边梳不出来绒,还不是得算我的?一台卖四千,确实我挣了,可这挣得也是辛苦钱,但凡换一个人,承担这么大的风险,做出这么大的事来,不要个七八千都说不过去,你说是不是?”
王书记听了,想想这事,也有些动容,旁边老胡叹了口气:“做点事情不容易哪,沈老弟,我理解你的难处。”
但凡想干点啥,总是有一些扯后腿的,给你唱衰的,还有看热闹的,这世界到哪儿都这样,就这么一环境。
沈烈又说:“王书记,干这一票,也是想着后续干别的买卖能有个启动资金,所以怎么着都得挣钱,我要不缺这个钱,也不至于费这脑子了。”
沈烈这一说,王书记拍板:“行,咱也不多说别的了,四万块,十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