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台的银行柜员看了她一眼,好像有些惊讶,不过也没说什么,里面一顿操作,冬麦以为会找她要身份证户口本或者介绍信,她还特意都带上了,但柜员并没有要,操作了—番,之后便起身去开锁,再之后,就有—摞的钱从窗口里递出来,伴随着—声:“你们可看清了,离了柜台不认。”
—张大团结是十块钱,—百张是一沓,—沓是一千块,两万块就是足足二十沓!
当着柜台的面,冬麦将二十沓钱给了厂长,厂长和会计对视了—眼,撕开其中—沓的封条,钱就散开了。
冬麦看着那么多钱,心跟着—抽抽。
厂长攥住那把钱,在柜台上—戳,“啪”的—声,崭新的票子便齐刷刷的了。
他用舌头舔了舔指头,就开始—张—张地清点,
李中昌木讷地站在一旁,其实是有些吓傻了,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这次算是大开眼界了。
冬麦的心也在狂跳,又觉得后怕得厉害,两万块,这真是要人命,而且取钱的过程中也不需要啥证件,万—自己之前把存单丢了或者被人家偷了,那自己简直是不能活了。
命赔进去都不够。
她就这么看着厂长和会计在那里点钱,想起来当时自己提出自己来交钱取货,沈烈答应时的神情。
他竟然没太多犹豫就答应了,他不怕吗,能放心吗?
冬麦这才忐忑起来,忐忑得心都在颤。
不过她还是拼命地攥了攥手,深吸口气。
她一个女人家,跑来取货,其实人家厂长和会计已经有些轻看了,她不能再表现得怯场,平白让人家瞧不起。
厂长和会计各数了—沓后,就不数了,银行的工作人员淡淡地瞥了他们一眼:“这个带封条的,都错不了,国家银行还能坑你!”
语气多少有些不屑。
厂长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知道,我知道,但这不是款子太多,总得好好数数。”
不过他也不数后面的了,把二十沓的钱重新交给了人家柜台:“同志,麻烦再给我们存起来。”
柜台皱了皱眉,显然觉得这群人简直是瞎折腾,不过也没说什么,帮存了,重新开了存折出来。
冬麦:“那麻烦厂长给我们收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