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一切都得是沈烈这次的梳棉机能成,如果不能成,她就劝他和自己一起摆摊了,或者干脆去陵城摆摊,起早摸黑干,想办法先挣点钱。
冬麦觉得,以沈烈的性格,应该可以,他不是那种骄傲自大的人,关键时候,他能弯下腰,并不会在乎那些面子什么的。
这么逛了一圈后,冬麦便过去化肥站找自己哥哥,谁知道过去时候,恰好看到一个眼熟的,对方看着她,认出来了:“你,你是烈嫂吧?”
冬麦也认出一些来:“你是社办工厂的?我上次去,好像见到过你,不过也不知道你名字。”
那人笑着说:“是,大家都叫我赵六,嫂,我刚还看到烈哥呢,过去工厂了。”
冬麦听得惊讶:“他回来了?”
赵六摸了摸头:“是啊,其实也是刚到。”
冬麦:“他一个人回来的?”
赵六:“带了一个专家,据说是天津来的。”
冬麦听了,倒是意外,没想到这么快,而且还把人家专家请来了,当下想了想,道:“那麻烦你转告他,家里都挺好的,也没什么事,不用着急,我这几天回娘家帮着收麦子,等收完就回去家里,让他专心干就行了。”
赵六忙点头:“行,我回头告诉烈哥。”
告别了赵六后,冬麦一个人走在街道上,路边小店里传来疯狂地迪斯科声音,还有一个人嘶哑地吼着听不懂的港台歌曲,三蹦子车发出滴滴的声音,驴粪的味道弥漫。
周围很噪杂,她心里却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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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公社回来后,冬麦也没回松山村,直接在娘家帮忙收麦子,今年年景好,收成不错,胡金凤笑得合不拢嘴。
家里的地,是早已经分过的,只是收割的时候大家一起收,收完了,还是各装各的,谢红妮凑过来打听过,问冬麦家有没有种麦子,吃什么,买粮食是不是得花钱。
冬麦便将沈烈把地给人家的事说了:“我们两个人,也吃不多,人家给点,够吃就是了。”
谢红妮这才舒了口气:“那就行,要不然买着吃也花钱,其实要我说,还是得老实过日子,要不然以后心里到底不安稳,你说那个什么贷款,听得人就害怕。”
她这一说,胡金凤的脸色就不好看了。
只是儿媳妇怀着身子,当婆婆的也不好说她罢了。
一直沉默的江春耕却在这个时候开口了:“其实我琢磨着,我也想干点买卖,也打算去信用社弄点贷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