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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因为女儿没了,她不愿意回忆,因为女儿没了,她心存愧疚,她并不想见到封越涵,这一切都会提醒她,女儿就那么没了,因为自己的疏忽大意没了。

    但是造化弄人,冬麦活得好好的,因为这个,她活生生错过了三十二年!

    她不知道应该恨谁,恨自己太傻吗,还是恨父亲当年的阻拦?

    其实如今的她多少能猜到,父亲只是拆散自己和封越涵罢了,他后来急病而亡,临终前嘴唇一直在动,牵着自己的手不放,他应该是想告诉自己的。

    只是当时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所以她恨不了父亲,她只能恨造化,恨缘分。

    说话间,沈烈进家了,苏彦均的目光马上落在沈烈身上。

    沈烈便将和封先生会晤的情况说了,苏彦均半天没说话,之后转身,捂着嘴巴进屋去了。

    沈烈和冬麦面面相觑。

    看来两位老人家在经过了长达三十二年的分离后,依然彼此挂念着对方。

    这些年,冬麦也见过那些台湾归来的游子,当年匆忙离开,扔了妻儿在大陆,过去台湾一般重新娶妻生子了,时过境迁,四十多年,已经白发苍苍的时候,大陆改革开放了,回到家乡,重游故地,这才知道,原来昔日的发妻就那么一直等着自己,苦苦地等了四十多年。

    西装领带穿着皮鞋的归国台湾同胞和倚着门槛远望的年迈妇人,成为了这几年常见的一幕。

    毕竟这个世上爱情再美好,也终究败给了漫长的岁月,男女骨子里的差异便走向了不同的路。

    女人大多选择坚守,男人大多选择屈从。

    两位老人家,在失去音讯长大三十二年的光阴里,竟然都未曾婚嫁,可以说,这几乎是童话一般的美好故事了。

    洗漱回到房间,冬麦想了想这事,忍不住感叹:“如果我们分别三十年,你是不是已经另外娶了别人,你会等着我吗?”

    沈烈:“瞎想什么,睡吧。”

    冬麦却不放弃这个问题:“你说啊!”

    沈烈:“这个问题没法回答。”

    冬麦便哼了声,从被子里伸过手去,轻轻拧了他一把:“你是不是根本不会等我三十年?”

    沈烈好笑,一把将她搂过来,低头亲她脸颊:“就知道傻想,这个问题,对我们来说根本不存在。”

    冬麦:“我就是说假如,假如分开三十年呢,你就不能假如一下吗?”

    沈烈:“不存在假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