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靠开马甲一统天下 第78节(1 / 2)

【这个行为……让我想到了某个特别喜欢在书画收藏品上盖章的皇帝。】

    古人好好的字画,硬是被他盖得和弹窗小广告似的,不仅有碍观瞻,还破坏美感,恶劣得与在古城墙上刻“某某到此一游”的没素质游客有的一拼。

    “盖章狂魔嘛。”祝凌翻过一页,“有一幅画幸亏是赝品先被弄到了手,不然也难逃被盖满章的命运。”

    她知道燕焜昱送这几本古籍字画是什么意思。对于读书人来说,珍贵的孤本比金银财宝更加重要,某种程度上说,古籍孤本是有价无市,送金银财宝会被认为俗气和贪婪,但送孤本字画,即使被人知道了,只要摆出一副坦荡的态度,再控制一下舆论,说不准还能得一个美名。

    读书人之间游学交友,本就是不同观念、思想与想法的碰撞,越是观念相同的人,越容易成为朋友,人与人之间信奉的是“士为知己者死”、“一诺千金重”。

    “抛开别的来说,这批注确实做得真细致,怕是废了他不少功夫。”祝凌又翻了一页,“要不是在实时排名那里开了星星盲盒,知道最后的赢家和他基本没关系,我都要怀疑最后的燕王是他。”

    她与燕焜昱接触不多,印象不深,如果单纯从批注来看,燕焜昱当真是一个才华横溢,又想为百姓做点实事的人。

    “他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祝凌将手里的书放在案几上,又将刚刚放回去的那本书拿出来,翻到了她看过的某一面,“我给他立人设,他给我立人设,真有意思。”

    系统来了兴趣:【详细说说?】

    “你看———”祝凌的手指点在她刚刚看的那本书的某一处,又点了点另一本书的某一行,“这两处讲的都是治水的问题。”

    “这本书上的批注说治水要高筑堤坝,加强巡逻,一旦防不住,就会水淹田地,酿成灾祸,所以决不能将多余的水放出来一滴。而另一本上的批注则说堵不如疏,认为只加固堤坝是最愚蠢的行为,必须两者并行,方为上策。”

    【虽然这两个观点有些不一样,但认真想想,可以认为是一个人观点根据自己的成熟而逐渐转变。】系统挠挠自己的数据,【挺真实的。】

    “确实真实,就好像看到了做批注的人在不断反思成长一样。”祝凌笑了笑,“但这思想的转变,至少需要几年的时间吧?”

    “而且,人的字迹会随着习惯与心态的变化而变化,她这几年的字迹,居然能维持得一模一样?”祝凌一边说一边兑换了一个『见微知著』,她带着技能又重新看了这两处,“果然,这两处地方的批注的时间不超过一个月。”

    祝凌合上书:“第一本的末尾他还提到他今年才十四,也就是说,多年以后他突然回想起自己十四岁时的观点,然后找出这本书给补上了。这记忆程度,这精确查找的能力,放燕国真是屈才了啊!”

    祝凌将案几上的三本书都翻完:

    “他思想的转变以及为民献身的觉悟———再想想他所遭受的变故,我都想感叹一句生不逢时,可歌可泣了。”

    字里行间光风霁月,却因变故龙困浅滩,陷入绝境。那个来给她送书的人话里话外都在暗示着流言来自于其他皇子,那个内侍也是他们的人,大皇子足足调查了一天,说明他没什么得用的人,但却不愿意放弃还他清白,还妥善地处理了后续———

    好一个无依无助被他人迫害还心怀正义的小可怜。

    祝凌如果真的是一个迫切想要寻得明主的士子,看了这三本书后,或多或少都会有一点触动,如果在后续与燕焜昱的接触中他能一直保持和批注一样的人设,那祝凌恐怕就死心塌地成了他的谋臣了———

    灯笼里的烛火已经有些昏暗了,祝凌揭了灯罩,手持一把剪子去剪烛芯,一张纸条从她的指缝间落下来,烛焰明亮了一瞬,些许黑色的灰烬飘落下来,逐渐被烛泪覆盖。

    只可惜啊,她的合作对象,已经确定了。

    燕轻歌在床上辗转难眠,她睁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床顶。

    今天傍晚和玉佩一起被还给她的,还有一张小纸条。

    [我助公主与郑氏修复关系,事成之后,公主帮我在燕宫中找一个人。]

    她当时激动起来,无非就是想把手中的纸条交给乌子虚,却没想到乌子虚接过时,反手又给了她一张纸条。

    与乌子虚合作……

    燕轻歌不知不觉握紧了手中的玉佩。她担心是否是与虎谋皮。

    但她别无选择了。

    “就快结束了……”她在心底轻声道,“观棋……就快结束了。”

    也许是在今日围观宝树时她的眼神露了行迹。没人知道那个学着三从四德长大的公主,心里到底有多么滔天的杀意。

    她要杀了燕王。

    为此,她已经筹划了十年。

    第78章 扶岚

    ◎“我不能再失去了。”◎

    今晚的月光特别明亮,星星却黯淡,三两颗挂在天上。

    楚尧放下笔,活动着因为久坐而有些僵硬的肩膀:

    “几时了?”

    不远处,在灯下站着的内侍弯着腰回禀道:

    “陛下,亥时了。”

    “亥时了啊……”楚尧微微向后一倒,陷入了柔软的椅背里,他把目光投向刚刚说话的人,目光变得柔和了些,“不是和你说过,你年纪大了不要守夜吗?”

    “陛下心疼老奴,可老奴不放心。”答话的人穿着一身深青色的衣裳,袖口收得紧窄,从头到脚利落整齐,头发差不多全白了,脸上的褶皱看起来像干枯的橘子皮。

    “吴大伴知道心疼我,朝中的这些个老东西——”楚尧脸上带着一抹冷笑,他点了点桌上的折子,“皇后还有半年才入主皇宫,一个二个就盯准了我的四妃之位了!”

    “天天上折子劝我立四妃,怎么不见他们好好关心关心百姓秋季的收成,关心一下冬季的贫民要如何御寒?”他桌上左边那摞折子比右边要高上一倍,全是劝谏他广开后宫的,有些大臣就算是汇报各地的民生,也不忘了在折子最后暗示上一句“陛下雄姿伟略……”不是想要拨款,就是想塞人。

    被称为吴大伴的内侍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不会令人有任何不适的笑意:

    “陛下,您的时间还很长呢。”

    “这些糟老头子一个比一个能气人,迟早有一天我要把他们全砍了!”楚尧闭上眼睛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说出的话令人胆战心惊,“否则我迟早被他们气死!”

    吴大伴眼里带着点点慈爱的笑意,他唤道:“陛下。”

    “我就是在勤政殿里说说。”楚尧道,“我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