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春:“……”
委委屈屈、不敢吱声.jpg
他们三人宛如逃学被老师当场逮住的学生,只能自认倒霉。
[垂馨千祀]小队群里,破云来泣血控诉———
“璇霄这个小气鬼,自己不偷听就算了,还不允许我们偷听!!”
乔如霜附和:“独断!”
柳长春:“残暴!”
破云来:“心狠!”
三人组合声:“好一个冷酷无情的男人!”
看到消息的鬼卿:“……”
“我早就劝过你们不要去了。”贺明朝懒洋洋地在床上翻了个身,在群里回复道,“热闹是这么好看的吗?”
蓬莱的大师兄一贯黑白分明,想在他眼皮底下做坏事,难如登天。
贺明朝哪怕很好奇,也一开始就毙掉了加入他们的方案。
“要不我们再来一次?”破云来在群里不死心的提议。
“我觉得———”乔如霜小幅度地转过头,以一种不会被人注意到的姿势悄悄瞄璇霄冷峻的侧脸,“成功率不大高……”
以璇霄的身手,再加上他对乌子虚这个知己的在乎程度,他们想要偷听乌子虚和阿英的谈话……不管能不能成功,她都觉得他们都会得到大师兄爱的教育,现在的这个程度,其实璇霄已经很克制了趴qaq。
但想到之前面无表情的璇霄抱着哭得抽抽噎噎的阿英一路过来,并把人顺手塞到乌子虚房间里,再将他们都带到其他房间休息和办公时———他们就真的很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
三只“越狱”的猫猫被璇霄拎着后脖颈一路带回,而另一边的屋舍内,眼眶仍带一点微肿的阿英,正垂着头坐在乌子虚对面的椅子上,她的脚还不能完全够到地面,只能垂在半空中,她好像是在脚尖上发现了什么新奇好玩的东西,于是一直盯着,不肯挪开视线。
在她不算熟悉的璇霄面前,她可以放声大哭,她可以肆无忌惮的说出心里话,但面对着她一直朝思暮想想见的人,她却忽然变成了锯嘴葫芦,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你们俩倒是说句话呀,急死我了!】小肥啾在意识空间里扑腾着翅膀,【怎么地上是有花吗?把你们迷得五迷三道的?!】
它难得地恨铁不成钢:【赶紧说话呀!!】
在它的催促下,祝凌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开口:“阿英……”
这一声像是开启了什么开关一样,地上忽然开始落雨了,这雨落在阿英的手背、膝头,晕开一滴滴不规则的圆形水花。
“阿英……”祝凌忽然上前几步,倾身抱住她,无论什么时候都巧言善辩的祝凌,这一刻忽然觉得词穷,“对不起……”
“你好过分,你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阿英没有像之前一样嚎嚎大哭,她只是默默地流着眼泪,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她,“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没有不要你。”
如果她真的不想见到燕国的故人,她就不会用乌子虚这个马甲带队过来。
“我知道你有很多不得已的苦衷……”阿英说,“我不问你。”
“但你不要再丢下我了。”她回抱着祝凌的手缓缓收紧,“一直在这里等待,好难过的。”
“你下次再这样,我就生气了。”她的声音里出现了一点细微的颤音,“很久都不理你了。”
“好。”祝凌承诺她,“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
阿英其实在来的路上有一肚子的话想问,她想问哥哥、或者说姐姐究竟是谁?她想问她会不会带她走?她想问为什么要变成另一个人?她想问……她想问的很多很多。
可这时,她忽然觉得都不重要了。
她一直知道姐姐是个有秘密的人,但无论她有多少秘密,都是她的亲人。
她平平安安的回来,就已经很好很好,足够幸运了。
“您找我有什么事?”
将一屋子好奇的目光关在身后,璇霄看向宋兰亭。
宋兰亭将手中用布裹着的长条形物品递到他面前:“物归原主。”
祝凌伸手接过、拆开,露出了一把她极其熟悉的剑———剑身明亮如秋水,剑上的花纹如层层叠叠的云雾,灵动而飘渺,属于日升的位置,云雾形成了两个篆字[璇霄]。
这是她之前坠入雾夜河前,刺扶岚的那把剑。
祝凌目光中忍不住露出些许怅然的意味。
她以为这把她自己动手铸住的剑,再也找不回来了。
“这剑……”她不认为扶岚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不处理刺伤他的凶器,“……怎么会在您手中?”
“曾经一个故人,将它还予我。”
宋兰亭面上没有泄露出太多的神色,成为司徒之后,他终究与曾经的那个掌院再不相同,他要考虑的不再仅仅是一个书院的兴衰,而是一国百姓的存亡。
他没有苛责为什么自己徒弟遇险时璇霄不在身边,假若璇霄在身边,也许他们师徒就不会走到如今这一步。
可世间没有那么多假若。
也没有一个人能永远陪着另一个人,人终究都要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