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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

    太子声音说不出的低沉,室内阴云欲雨,李月柳竟隐隐从这两个字里,听出了失落之意。

    为何失落?

    太子却突然起身,负手离开。

    李月柳这才大喘了口气,看了那侍卫一眼,侍卫递给她一个不要多事的眼神。

    李月柳捂了胸口,出门招了宫女,“去跟程姑姑说一声,没事了。”

    小宫女立时去了,禀给了程玉酌。

    程玉酌闻言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没说也没问,反而赏了小宫女一根珠钗,让她走了。

    程玉酌目光越过花窗,向东宫方向看去,坐定半晌,才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

    神佛保佑,只剩两日了。且让她安稳出宫吧,万不要再与东宫有任何牵扯!

    *

    翌日,太子南巡启程,皇上皇后亲自送出宫门。

    这是本朝太子继位前必成之事,今太子入主东宫三年,已至南巡之时。

    巡天下,定乾坤。

    太子离去,车马浩浩荡荡半个京城。

    又一日,年满二十五岁的宫女放出宫去。

    程玉酌期盼多年的这一日,终于到来了!

    天未亮,程玉酌便起了身,最后清点了一遍行囊。她已做了寻常百姓打扮,突然有人来她门前通传,“程姑姑,尚功请姑姑过去。”

    崔尚功是尚功局五品女官,是程玉酌进宫不久便一直跟随的师父。

    程玉酌昨日已经向崔尚功辞行,今日一早为何又唤她前去?

    程玉酌揣着满腹疑惑去了,崔尚功年过半百,鬓发已白,竟立于廊下等她。

    清晨的风吹得崔尚功衣摆呼呼作响,程玉酌快步上前,携了尚功进到房中。

    房中门窗大开,房外三丈不许近人。

    崔尚功拉了程玉酌的手,“玉酌,有件急事须得你尽力而为。”

    “不知师父所言何事,可是… …不能出宫了?!”

    崔尚功连忙摇了头。

    程玉酌心下一松,“宫外之事?师父放心,玉酌必然为师父办妥。不知是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