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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要朝她作揖,她摆手不必,又想起来刑春弄错“琴”和“秦”的事情,笑起来。

    “若是得闲,不放教你母亲妹妹也识起字来。”

    刑春惊讶,“我这年纪,还识什么字呢?也学不会。”

    程玉酌却道不然,又摸了摸桐桐的脑袋,“识字读书知礼,什么年纪都不晚。”

    程玉酌从邢家回去了,刑春要送她,被她止了步。

    挑着灯往回走,春风夹带着入夜的烟火气,环绕在鼻尖。

    路上行人渐稀,小商小贩也收拾了小摊准备回家。

    她瞧见前面的一对小夫妻,将陶罐里的水倒在地上,一副可惜模样。

    她走上前问,才晓得小夫妻卖的是珍珠泉的水。总有人无暇取水,所以小夫妻取了泉水来卖,倒也有些销路。

    只可惜今日下晌起了一阵小雨,泉水便没能卖完,翌日又不新鲜了,只好就地倒掉。

    程玉酌来了济南一直忙碌,竟也未来得及喝上一口名泉之水。

    当下直接从小夫妻处买了两罐,用麻绳系了,正好回家泡茶。

    只她刚提上两罐泉水,就有人叫了她一声。

    “程姑姑?”

    程玉酌看去,原来是王千户。

    王千户似是要同人吃酒,身旁还站了个银白色锦袍的男子,身高体壮,又面目和善。

    程玉酌不识得此人,只与王千户见了礼。

    王千户问了问“程获”的身体状况,见程玉酌手里提着的陶罐,笑问,“姑姑怎么买水喝?我府上小厮每日都去趵突泉取水,不若连同姑姑要的一并取了!”

    程玉酌连道不必,笑道,“我只是瞧着那小夫妻做些营生不易,正好我又嘴馋,便买了两罐,千户不必客气。”

    她说话的时候,那银白锦袍的男子一直瞧着她,似在打量。

    程玉酌只当看不见,可王千户却也发现了那男子的目光,给两人引荐了起来。

    “这位是宫里出来的程司珍程姑姑,其弟便是那位神武卫的百户兄弟。”

    他又同程玉酌说起了那男子,“这位正是归宁侯爷!”

    程玉酌意外了一下,没想到遇上了小夏氏的姐夫。

    她连忙欠身见礼,那归宁侯爷朝她点了个头,并未多言。

    王千户自说自话了两句,程玉酌并不想同小夏氏的姐夫有什么牵扯,便道还有事,先行离去了。

    王千户看着程玉酌离去,啧啧两声,“这姐弟两个说来也奇怪,要说身份不低,却事事亲力亲为的,尤其是其姐,难道说在宫里久了,使奴唤婢不适应?”

    归宁侯韩平宇没有回答,回头看了程玉酌远去的身影,皱了皱眉。

    “没想到宫里出来的女子,也能过得了这般寻常百姓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