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酌想到高高在上的那人,心下一紧。
虽然她如今也是在为东宫办事,可却全然不想见到那人。
她已经出了宫,只要办完这一桩事,就同他在没有关系了。
但程玉酌又想到了院中的替身。
太子爷车驾来到,他约莫该走了吧?
作为替身,自是主子如何安排便如何行动,自己又有什么做主的时候呢?
可他替太子爷受了这么重的伤,不晓得如今好得怎么样了?
程玉酌暗暗摇头。
她告诉自己这些事情终归和她没有关系,她只需要在他尚留在此地的时候尽心照看。
以后的事情,她还能怎样呢?
程玉酌在人潮里默默往回走着,心中起了诸多思绪,又被她一一按下。
不知走了多久,突然有人跑过来,叫住了她。
“姑姑且慢!小人方才去程家没寻到姑姑,没想到姑姑在这里!”
跑得满头大汗叫住程玉酌的人,是程姝脂粉铺子的伙计,常替程姝传信。
程玉酌见他气喘吁吁,问他,“是阿姝有急事么?”
小伙计点头,“姨娘请姑姑明日过府,商议要事!”
翌日,程玉酌起了个大早,替赵凛做了早饭,自己匆忙吃了两口,便要出门去了。
赵凛见她行色匆忙,不免问冯效,“她有急事?”
冯效现在已经对程玉酌的
情况时刻了然于心,早在赵凛注意之前,就已经问过程玉酌了。
他连忙道,“是司珍妹妹的事情要出门一趟,午间便回来了。”
“竟去一上晌… …”赵凛低声暗叹,“她心中妹妹弟弟最是要紧。”
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来,有种奇怪的酸味。
冯效不敢接话,只小心觑了赵凛一眼。
太子爷如今这般,真不晓得他自己有没有发现异常… …
*
永兴伯府。
程姝焦急地等待着程玉酌,连陪着盈盈耍玩都有些心不在焉。
正如姐妹两人上次商量那样,程姝留在了伯夫人院中,便顺势推了袁白彦去别处。
“世子爷也去旁人房里坐坐,这到底是伯夫人的院子。”
袁白彦却说旁人处都不合意,还不如在程姝这里,两人说说话,教盈盈背背诗。
他这样说,程姝也有些为难。
她在府中这些年,袁白彦待她着实不错,虽不说挂在心尖,也是琴瑟和鸣。
有时连袁白彦自己也会有恍惚感,以为自己和程姝母女才是正经的一家三口。
程姝叹气,“那世子爷也总该有个落脚的地方,伯夫人这里到底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