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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婧闻言,抿着嘴笑了,半垂了头,没有再看程获,嘴角却扬起微笑。

    “妾身谢过王爷。”

    戚婧一行走了,程获听到那钗环的声音渐渐远去。

    襄王曾说他的继妃是琉璃做的美人,美则美矣,却从无任何表情,着实无趣。

    程获心下嗤笑,只觉得这话应该反送给襄王。

    身后还跟着章择,程获不再逗留,抬脚向书房而去,只是在道路转弯的时候,回头向那钗环之声的方向看去。

    木桃海棠鲜艳盛开,树下的人不忍摘花,凑上去细细闻那花的香气。

    花与叶的掩映中,她也向他看了过来,又在触碰到他目光的一瞬,匆忙低下了头。

    程获心头微颤。

    她是襄王继妃,而他终究不是襄王。

    *

    程玉酌在后罩房坐了许久,直到起了夜风,将灰末吹起。

    入夜的济南城还有些凉意。

    她不由地打了个喷嚏。

    有人在她身后出了声,“入夜天凉,回屋去

    吧。”

    她转过头看去,原来是赵凛。

    她朝着他点了头,却在他的目光中,问道,“如果襄王谋反,小弟程获是否也要一并被剿灭?他… …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赵凛就知道她在想这个问题。

    他看向她惆怅的眉眼,不由给了她肯定的答案,“会的,他只是替身,又不是襄王本尊,也不过是听命行事。”

    然而他这样确信地告诉程玉酌,却不见程玉酌有任何喜悦。

    “你同为替身,所以这般想,可似朝廷,似皇上太子,却不会在乎一个替身的生死。”

    赵凛听着愣了一下,他想要告诉她,自己既然说了不会为难程获,那必然不会,可他知道在他眼里,自己只是听命而行的替身,于是道,“太子不是暴虐之人,若知实情,不会滥杀无辜。”

    然而程玉酌还是摇头,叹了口气,“可太子又怎么有闲心特特照看阿获呢?”

    她说完,低着头要离开。

    赵凛却突然心中一动,“不如,你去同太子说一说此事?”

    可他话音一落,程玉酌脚下明显一顿。

    他看住了她,“太子爷必然愿闻其详,体谅你们姐弟的难处,你以为如何?”

    他知道她对“太子”这层身份甚是在意,若让她自去“太子”面前分说,可否会改变太子在她心目中的态度?

    而程玉酌心跳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