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程玉酌内心不能有任何柔软,她立刻下了床,撑着摇晃地身子穿了衣裳,离开了六皇子宫。
她去找了师父。
师父瞧见她的样子,看见她半身的红痕,心疼地红了眼睛。
程玉酌已经来不及说这些了,她跪在师父面前。
“师父,玉酌不想死,玉酌想出宫!求师父救我!”
“这… …”师父有一瞬犹豫,又见她实在可怜,沉了口气。
“你可想好,果真要舍了这泼天富贵也要出宫?!”
程玉酌本也不在乎什么泼天富贵。
宫里的泼天富贵,也不是随便什么人能要的起的。
她说不要,“我只想安稳出宫。”
师父上前替她摸了泪。
“好,师父带你去求皇后娘娘,娘娘她,约莫会乐见其成吧。”
…
…
程玉酌睁开眼睛,恍惚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在何处。
行宫。
她始终没能逃离。
她略略动了动,身上并无梦里惨烈的痛感,她松了口气,只是刚撑了坐了起来,一下就瞧见了靠在床边的男人。
程玉酌惊恐地下意识向后退了一下。
恍惚了半晌,才发现不是梦境。
赵凛靠着床架睡着。
外面天有了一点光亮,房中的蜡烛已经燃到了尽头。
程玉酌静默看了他几息。
想到两人阴差阳错地走到了一起,默默叹了口气。
她对他有这样的排斥反应,他却偏偏抓着她不放。
如今堂堂太子,竟守着她一个小宫女床边睡了一夜。
这又算什么?
程玉酌鼻头一酸。
清晨的房中清凉,他抱着臂只穿着单薄的衣衫。
程玉酌从床角小心拿过衣裳要给他披上,手刚靠近,他突然醒了,抓住了她的手。
程玉酌被他惊得手下一抖,赵凛愣了一下,又立刻松开了她。
“阿娴你醒了?好点没有?!”
他这般紧张着她,弄得程玉酌鼻头更酸了。
她低下头。
“昨晚我… …太子爷都看见了吧。太子爷不应从我这里自讨苦吃… …”
“怎么是自讨苦吃?!”赵凛急了起来,想要上前抓着她的手,又怕吓到了她,不敢靠近,只好放柔了声音。
“这原本也是我的错。既是我错了,便要由我承担!我问了任太医,这是种情志病,并非不能治愈,需要你我一起尽力!阿娴,我会陪你治好这个病的!”
程玉酌犹豫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