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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地,室内一静,只有程玉酌身上佩戴的何情薄的香囊散发着幽静而隐秘的香气。

    又是仁康太子妃!

    老嬷嬷却记不得太多了。

    仁康太子妃配出了此香,只是为了自用,并未在宫中传开,老嬷嬷也是偶尔得了差事,帮仁康太子妃准备香料,这才记下来香方。

    “这香过幽浅,并非所有人都能闻见,大多数人总是不在意记不住的,只有很少的人能记住此香,中意此香。十多年前,倒是有个小宫女到老奴这里,闻见了此香很是喜欢,老奴见她性情与仁康太子妃相似,便把香给了她,不知她如今还用不用了。”

    她早就不用了,她早已去了。

    程玉酌转头用帕子擦了眼泪。

    赵凛握了握她的手,又问了老嬷嬷几句,老嬷嬷记忆多半混乱了,记不清事情,赵凛便让冯效送她回去了。

    程玉酌看着香方上于姑娘的字迹落了泪。

    “她被宠幸的事,不知和何情薄有几分关系?”

    赵凛却慢慢将她拢在了怀里,手臂越收越紧。

    “阿娴,我很后怕。”

    程玉酌怔了怔。

    两人在何情薄隐秘幽静的香气下,沉默了

    良久。

    半晌,程玉酌同赵凛道。

    “家父生前留下一封未能送出的信,是给程阁老的。”

    “程阁老?”赵凛挑眉。

    程玉酌说是,“我看父亲信中所言,程阁老与我家中确实同出一脉,都是乐平程氏。”

    赵凛惊喜了一下,“阿娴果真是乐平程氏的女儿啊!”

    程玉酌有了这么个显赫的背景,最高兴的不是她,反倒是赵凛。

    程玉酌半低了头,“太子爷莫要高兴太早,我想,我父亲当年能提前给江南读书人家预警,约莫是从程阁老处知道了许多事。只不过程阁老不想蹚浑水,他不肯与阿获相认。”

    赵凛“嗯”了一声。

    “程阁老是仁康太子妃的弟弟,皇上又如此看重他,不断提拔,他是没法办说的。”

    尤其皇上和仁康太子妃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谁都说不好。

    仁康太子妃为何而死,更是只有当年的人才知道一些。

    程阁老该怎么告诉世人这真相呢?

    赵凛又想到了更多。

    “皇上将仁康太子鞭尸,果然不是因为嫉贤妒能而已… …”

    程玉酌闻言不禁有些浑身发寒。

    赵凛深深叹了口气,抱紧了她。

    “阿娴没事,我们知道了,总比什么都不知道的强。”

    程玉酌点头,将腰间的何情薄解了下来,“此香不能再用了。”

    赵凛疼惜,“会有在用的一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