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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妥… …”皇上看了程玉酌一眼,“皇后可知她父亲是谁,便说稳妥?”

    皇上也不等皇后回答,立

    时道,“她可是胡言乱语被朕贬官的程谦之女,如何在东宫做了女官?”

    皇上说到此处,又幽幽补了一句。

    “太子看重她,只怕她日后不止东宫女官这么简单吧!”

    这话让程玉酌一阵头晕。

    皇后也默了一默。

    “皇上以为她身份不妥?她倒也到了出宫的年纪,撤了她的官衔,仍旧放出宫去吧。”

    程玉酌低下了头。

    皇后娘娘是在保她。

    然而皇上却摇了头,“皇后未免过于心慈,这程家已经出了一位将军,如何能继续向上攀爬?倒让世人以为朕说的话都不作数!这罪臣之女留下是个隐患,朕看,让她出宫倒是恩惠了,不若让她剃了头做姑子吧!”

    话一出,皇后讶然,程玉酌更是耳边一阵轰鸣。

    皇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程玉酌,见她面上闪过惊吓之色,眼皮又是一跳。

    这般神情,更像那人了。

    尤其那天夜里,他进了她的寝殿,她穿着一身孝衣,见他一步步走过来,眼中就是这般惊吓。

    她当时便要在孝期之后,遁入空门做个姑子,为她死了的夫君守一辈子。

    他怎么能舍得?

    他劝她别去,“你留在我身边,我会亏待你吗?我也很快就是太子了!”

    她却白着脸连连后退,失手打掉了桌上的茶盅。

    没有人进来。

    “你看,这皇宫已是我的,你也该听我的,我会对你好的。”

    她却拾起地上的瓷碗碎片,“滚开!”

    他一阵惊讶,不敢再靠近了,心里却一阵阵翻腾。

    “你好好想想,我真不会亏待了你!”

    她没有说话。

    他因为她能想通。毕竟她是那等聪慧的人。

    可那日夜里,她跳了湖!

    他不敢相信,她宁愿跳湖自尽,也不给他分毫机会?!

    他从那时起便患了头风,卧床十余日。

    自那之后,头风一年比一年厉害,成了终身的病。

    要是她那时没死,哪怕去做个姑子,干干净净的,也算是为他也守着了。

    … …

    皇上又是一阵恍惚,却对自己这般处置更坚定了。

    “就让此女做个姑子,一辈子干干净净的守着,朕以为好得很!”

    皇后要求情,可皇上已经挥了手。

    “皇后不让她做姑子,还想让她做太子妃吗?!”

    皇后愕然,闭了嘴。

    程玉酌被打发出宫的时候,还没回过神来。

    押她出宫的太监提醒她,“程姑姑回家收拾收拾东西,同家人道个别,日后就在山上修行,难能见上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