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黑透了,程访不便多留,同程玉酌说待到多些时日安定些,让程获过来认祖归宗。
程玉酌再次拜谢,离了去。
程获先前已经被她打发走了,她出了程家的大门,程访府上的人要送她回去,只是她在门口瞧了一眼黑咕隆咚的巷子,便让程府的人回去了。
她笑着走到了巷子口,被伸出来的一只手一把揽了过去。
“阿娴!”
程玉酌瞬间腾空,回过神来已经被他抱上了马车。
“太子爷……”
“阿娴!吓到我了!我好端端的阿娴,怎么能去做姑子!亏那个人想得出来!”
赵凛快把程玉酌勒到无法呼吸了。
程玉酌连忙拍了他,“太子爷莫要急躁,我这不是没事吗?”
赵凛又将她往怀里紧了紧。
“那也不行!你要是去做姑子,我就把天下的庙都给拆……”
程玉酌可被他这话吓到了,连忙捂住了他的嘴。
“举头三尺有神明,太子爷不要胡言乱语!”
她捂得着实严实,赵凛真就说不出话来了,他眨巴眨巴眼睛,看向她。
她发丝稍稍有些凌乱,想来是今日一日折腾,饶是她冷静拿出了办法,也仍是被闹得疲惫了些。
赵凛看向她紧张的眉眼,玲珑的鼻子,水润的唇和小巧的下巴,处处透着让他浮躁尽去的安静,他心里爱的不行。
他稍稍松开了她,将她耳边一缕碎发撩起,挽到了耳后。
程玉酌被他这么一撩,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然捂了太子爷的嘴,连忙松了手。
赵凛却不许她松手了,拉过她的手轻轻亲了上去。
“果然是阿娴最疼我最在意我,你摸摸这儿……”
他拉着她的手贴上他的胸前,眼中盛满了笑意,“这是你给我的纸条,我放在怀中,你说的话我可严格遵守呢!比任太医的医嘱更紧要!”
他说话的声音轻而低,语调还有些求着表扬的意味,像是摇着尾巴的静静。
程玉酌心下软了下来。
“那太子爷一定莫急……”
“那是自然,阿娴说的话,就是金科玉律!赵凛莫敢不从!”
程玉酌被他这样说的脸都要红了,浅浅推了他一把。
赵凛却不松开她,只抱着她在自己腿上。
“这下你出了宫,咱们可怎么再进行下一步治疗?我还让人收拾了我那寝殿呢!”
事态都紧张成这样了,他还有心思治疗。
程玉酌瞥了他一眼。
但赵凛却眼中一阵光亮。
“阿娴有没有发现,我今儿抱你在腿上,你也全然没害怕呢!”
好像是这样。
程玉酌惊讶于自己竟能稳坐在他腿上。
可这更令她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