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一个男人朗声说道:“我只是告诉了他早该知道的事情。”
女人的声音回归正常声调,继续问道:“他知道了多少?”
“我告诉他虽没有我的名姓,却流淌着我的血脉。”
女人的声音再度提高:“你疯了,”沉默半晌后又道“你为什么不和我商量就冒然地告诉他这些,你明明知道我花了多少心血来守住这个秘密!如果被别人发现,他、我甚至还有你,我们都会死!”
这次换男人的声音提高:“如果他当上了皇帝就不会!”
一股气流从通风口涌入,吹起了风口堆积的灰尘,赢澈觉得鼻子发痒,有个喷嚏要打出来,他张开嘴,只见瑚琏表情惊慌,但赢澈实在忍不住了。
一块手帕在喷嚏打出的同时紧紧地捂住了赢澈的口鼻,将噪音降到最低。一个喷嚏连带着眼泪和鼻涕都涌了出来,赢澈接过瑚琏的手帕捂住口鼻不敢动,瑚琏把他怀里的小猫又抱回自己手里,赢澈这才腾出另一只手。
外面的一男一女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二人的存在,他们的对话还在继续。
男人用饱含热情的语气说:“我已经请了当初引我入佛门的两位高僧,他们不日即将进宫,双龙降世的预言就是他们先说的。只要利用好这两个人,就能达到我们的目的!”
女人立刻拒绝:“我不会让我的孩子去冒险!”
男人仍然不放弃劝说:“富贵险中求,现在我们有一半的机会和胜算!这本来就是我们应得的东西!你忘了曾有巫女预言赢骢如果骑进贡来的马会摔断腿,结果替他死的是他的起居注郎官,自那以后他就对这些预言深信不疑,”
“你要拿什么说服门阀亲贵,满朝文武?拿一个预言?”女人的声音异常的笃定,“我虽然是个女子,但我也知道选储君可不是这么儿戏。”
男人的气势弱了下来:“会有办法的,我一定会想到办法把他们拉到咱们的船上来。”
“你慢慢想吧,”女人的声音透着疲惫,“我现在要回去,给你那一句不负责任的话收拾烂摊子了。”
密道外传来开门的声音,一股冷风通过气口吹了进来。吹得赢澈一激灵。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外面的灯光变得更加微弱,应该是吹熄了照明的蜡烛,只留下了几支微弱的长明烛。很快传来男人的脚步声和开门又关门的声音,随着气流涌入通风口,一切又恢复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