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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骏德微笑道:“那正好,永仁殿离上课的温室殿和天禄石渠两阁都近,往来都方便。”

    杜栩此刻倒有模有样地作揖道:“有劳岳大人了。”

    出了宣室殿,岳骏德便引着杜栩往永仁殿走去,飞阁上的拱桥被风灯的光照的影影绰绰,岳骏德心下轻松,这选师傅一桩大事前后也拖了大半个月,如今总算陛下拍板敲定,自己也算了了一桩心事。

    岳骏德在前面引路:“明天一早就得给公子们上课,今晚你是不能回泽芝馆了,我会派人报个信给湘虹,让她放心。永仁殿那边我已经吩咐人都收拾好,有什么缺的短的你随便支使个小黄门告诉我,明天我给你置办。”

    杜栩轻轻一笑:“湘虹说得对,岳大人办事妥帖,我放心。”

    岳骏德客套了一句,继续往前走。

    杜栩跟在后面问了一句:“岳大人就不好奇陛下和我聊了些什么?”

    岳骏德的语气平静:“你想告诉我自然会说,我又何必多此一问。再说与陛下密谈之事,我还是不知道的好。我父亲常说,知道的越多,危险越多,知道的越少,麻烦越少,”

    杜栩哈哈笑了几声:“岳家家传的明哲保身,我今日总算是见到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我今日偏要将您往水边拉一拉,又如何呢?”

    岳骏德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这个年轻人。

    杜栩在游廊上坐下来:“陛下听说了我在伯源楼论战堂的话,答应了我对皇后提出的三个条件,但是他反问我如何能够胜任这份教皇子读书的责任。”

    岳骏德没回答,心下思忖,陛下是如何知道论战堂里杜栩说了什么的?莫非在民间,陛下也一直保持着自己的耳目?按照陛下的性格倒不是不可能,只是陛下能在伯源楼安排耳目也就能在大臣家里安排,自己的身边有没有?是谁呢?

    杜栩没有理会岳骏德的心不在焉,而是侃侃道:“我说那要看陛下想要将这三个孩子培养成为什么样的人,陛下说自己要的是储君。”

    岳骏德把目光转向杜栩:“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杜栩没有回答岳骏德的问题,而是顺着自己的思路自顾自继续道:“我跟陛下说一个国家只能有一个储君,对所有的孩子不能按照一个套路来教。”

    岳骏德淡淡地说:“陛下既然钦定了你,自然是用人不疑。天晚了,咱们还是继续往永仁殿走吧。”说着当先迈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