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甩开膀子奔跑在泽芝馆的走廊里,大袖在身后摆荡,也不知是否错觉,我甚至能听到自己带动起来的猎猎风声。我穿过一组组一对对已经结成临时伴侣的男男女女,惊起一阵阵莺莺燕燕的娇呼和笑骂,可我完全不在乎,有人在等着我,我要快,我必须要快。
我冲进望元阁,在湘虹的书案上一通翻找,终于找到了我要带给温纳特的东西,便忙忙地揣进怀里,向着我来时的方向飞奔回去。
一路上我的心跳的飞快,我想一定是因为飞奔造成的。
推开汝江阁的门,却已经空无一人,就连桌上的杯盘碗盏,残羹冷酒都被收的干干净净。
我感到一阵没来由的失望和懊恼,继而变成颓丧,又变成莫名的愤怒。
我的胃像是被一只手攥住,先左拧三圈,后右拧五圈,纠结成一团后,被往下狠狠一拽。
白贱一场。
【注1】出道:本意是指学徒学艺期满,开始独立从事某项工作或事业,源自法语debut,意为初次登场。
杜栩(3)
“你要给我看什么?”身后响起一个没有温度的低沉声音。
我转身,温纳特就站在离我很近的地方,我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
“你跑哪里去了!我不是叫你就在这等着我吗!”我向着他发出了我的无名之火,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意外,我在干什么?我今晚怎么如此反常?我不是只喝了一杯酒而已吗?为什么他令我心绪不宁?在他的面前,我不是平日的那个我自己。
温纳特轻轻地推开我,走回汝江阁端坐于席榻上,不痛不痒说了声:“出去解手而已。”
“阁中没有恭桶吗?干嘛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