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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我冲着床的方向大吼。

    拥有朴实圆脸的农家少女惊恐地看着我。

    马赫沙拉不在床上。

    “詹姆?”

    披着花样繁复的丝绸睡衣的雷米(虽然长着一样的面孔,但我能轻易区分雷米和马赫沙拉)端着一只玻璃杯从我身侧冒出来,杯中是地中海的夏岛盛产的紫红葡萄酒,他似乎对我的闯入早已了然于心。

    “马赫沙拉呢?”我莽撞而又无畏地开口问雷米。

    我在港口附近一间小酒馆找到了马赫沙拉,他正悠闲地吃着用辣椒油炸过又撒上黑胡椒的鳕鱼和盐醋味的薯条,喝着掺了水的冰葡萄酒。

    “你比我想象中来的还快。”马赫沙拉头也没回就知道是我,他拍拍身旁的空座位,示意我坐下。

    “这是雷米和我跟你开的一个玩笑,”马赫沙拉把热腾腾的鳕鱼往我面前推了推,“我跟他说我们这样拿别人感情开玩笑是会遭报应的。”

    我赌气没有说话。

    “但人类就是这样奇怪的动物,总是需要借助外力才能面对自己真实的感情,很难主动去承认。”

    我停下吃东西,却没有勇气去看马赫沙拉的眼睛,但我知道他的目光正看着我,使我的头顶和脸颊阵阵发烫。

    “詹姆……我们是不属于女人的男人,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吗?”马赫沙拉有些艰难地向我解释。

    那时的我还很懵懂,不知道这样的禁忌之恋会遭致怎样的危险。

    “詹姆,”马赫沙拉少有的犹豫,“你对我来说,太年轻了……”

    而我却说出了我有生之年最冲动的话:“我会长大的,长成和你一样的男人,我爱你!”

    回忆如潮水,冲刷过后又退去,我再也找不回十年前那样的冲动了。

    “雷米已经把一切都告诉我,他让我转告你,如果你还没走,就还有机会。”

    我回头,一个身材中等,样貌妍丽的女子站在我的身后。我记得她的名字叫湘虹,杜栩似乎与她很亲近,姐弟相称。

    我仰起头看乘鹤楼的三层,橙色的烛光照亮斗室,杜栩此刻就被关在那里。

    “我知道站在我的立场没有权利置喙什么,杜栩是个成年人,他应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负责,”湘虹淡淡道,“但你欠他一个道歉。”

    一股莫名的力量推着我回头,跑上乘鹤楼的三层,走到那扇锁着杜栩的门前。三个大汉早已不见踪影,门锁已经开了,钥匙就插在锁孔上,斜斜地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