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斯转而问:“你觉得谁会去格兰德国当质子?”
杜栩的语气带着淡淡的无奈:“照今天的结果和你对公子澈的分析,远行的恐怕是公子净无疑了。”
杜栩心知自己的心不该有偏颇,两位公子都是自己的学生,不当厚此薄彼。坦白说,无论最后的结果是什么,一个留下来当太子,另一个去别国当质子的事实都已不可改变,杜栩不忍心看公子净远行,同样,他也不希望当质子的那个人是公子澈。
詹姆斯换了轻松的语气:“你现在知道公子澈是怎么赢的了,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来吧,”杜栩的语气也跟着轻快起来,“向哥哥我提问吧。”
詹姆斯沉吟半晌:“商贾家庭,家境优渥,父母年龄差距大,三个孩子中的老二,并且是唯一的儿子,姐姐比你大五岁以上,妹妹早幺?”
杜栩幽幽道:“你这不是一个问题,是一串问题。”
詹姆斯不置可否,静待他的回答。
杜栩无奈,只得道:“我知道西境有一种学说可以根据人成年以后的举止行为去分析他的家庭出身和家庭成员情况,我不知道你刚才提到的一堆关于我的判断是根据什么观察得出的结论,但是我能告诉你的只有——无可奉告。”
詹姆斯不满:“你这就是在耍无赖了。”
杜栩委屈地反驳:“不是我拒绝回答你的问题,而是我无法回答。我是孤儿。”
詹姆斯失声否认:“不可能!”
看着詹姆斯难以置信地坐起身来,带动身下的小舟摇摇晃晃,杜栩心中感到一丝莫名的乐趣,这个总以为能够看穿别人的人,终于吃瘪了一次。杜栩冲他点点头,给他一个确定的眼神,表示自己所言非虚。
詹姆斯接受不了地摇摇头:“你不可能是孤儿。”
杜栩深吸一口气坐起身,盘腿与詹姆斯面对面:“我当然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但是打我有记忆开始,我就是被师父养大的,从小就跟着师父走南闯北四处游历,师父在十年前路过长安的时候收了湘虹做徒弟,于是我也因此在长安逗留了多年,长安算是我从小到大呆的最久的地方了。”
詹姆斯低下头,似在思考,半晌他抬起头对上杜栩的目光:“你师父,现在应该45-50岁左右,因为放浪形骸的举止和怀才不遇的经历而被诟病,”他说到这里微微一顿,修长的手指轻轻揉了揉太阳穴,“他可以说是游侠,但是是读过很多书的那种,家大业大只是不愿意回去继承,只想寄情山水之间。”
詹姆斯说罢信心满满地盯着杜栩,杜栩则流露出一种很难描述的表情。
詹姆斯淡淡皱眉:“怎么了?我哪里说的不对?”
杜栩一手扶额,一手撑在身后:“我不想打击你……但我师父,她是个美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