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子潘定江举着晚报,对李大当家这份不惜工本,啧啧赞叹了好一会儿,再悠悠闲闲看完第一页,翻过去,就看到了第二版的那篇葡萄架下的长文儿。
潘定江一目十行扫完,呆了足足两个一目十行的空儿,赶紧再看第二遍。
第二遍看完,三公子潘定江将晚报啪的一拍,站起来就往外冲,冲到院子里,猛一个转身,冲回去抓起那张晚报,直冲回家。
潘定邦他二哥潘定山这一回是回京述职,再转任新职,这中间至少有一两个月的空闲。
他带着一家大小,赶了两三个月的路回来,年都是在路上过的,极其辛苦劳累,这几天,都在家里没出去,睡睡觉看看书,先好好歇几天再说。
朝报的事儿他听说了,一来这是大事,二来,这事儿在他三弟手里主理。
他从改版前半个月,看到改版后十来天,仔仔细细看了两遍。
至于什么花边晚报,还没有人跟他说过。
潘家二爷潘定山是在去往前院,准备和阿爹、三弟,以及七弟一起吃饭的路上,撞上气急败坏冲进来的他三弟潘定江。
“你看看这个!”潘定江喘着粗气,将已经被他捏的中间皱成一团的晚报,塞到他二哥怀里。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出大事了?”潘家二爷潘定山被他弟弟这喘着粗气,气急败坏的样子,吓着了。
“没,唉!你先看!你先看看!”潘定江气的话都说不成句了。
潘家二爷急忙抖开花边晚报,扫了一眼,就忍不住赞叹,“这是怎么印出来的?我头一回见到这么精致的小报,牡丹楼花会盛况,这几个字真不错,像是杨翰林的字儿。
建乐城的小报,竟然精美如斯了!”
“别夸了,你看看这个!”潘定山的赞叹被他三弟打断。
潘家二爷顺着他三弟的指点,看到了圈在葡萄架下的那一篇大白话文儿,一遍扫完,抬头瞪向他三弟。
“是老七!”潘定江牙都要咬碎了。
潘家二爷再看了一遍,瞪着一碗浆水那行,牙错的咯咯响,“老七呢?”
二门外,潘家七公子潘定邦正探着头,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四周。
潘定江利落之极的从他二哥手里抢过那张晚报,背到背后,堆着一脸标准之极和善之极的笑容,看着潘定邦。
潘家二爷和他三弟同步,也是一脸标准的慈爱笑容,也背着手,看着潘定邦。
“三哥回来的这么早,三哥今天挺忙吧?三哥天天都忙,你们,那个,没看到什么吧。”潘定邦见两个哥哥都笑的极其和气,暗暗松了口气。
“看到什么!你说的,是这个么!”等潘定邦离两人只有两三步了,潘定江抡起晚报,砸在潘定邦头上。
潘家二爷潘定山一步上前,揪住潘定邦,挥拳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