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知道,一清二楚,那又怎么样?他们来得及调集兵马吗?
这十二天,可不只是十二天的功夫。
从太子殿下,到你我,为了这十二天,整整准备了七个月。
他们,已经来不及了。”武怀义轻轻拍了拍长案,心情愉快。
“那这约战?”最前的幕僚看向沙盘,“照哨探看下来,他们不过三四万人,多半是步卒。”
后面的话,幕僚没说下去。北齐若是真对他们知之甚详,这约战,就有些怪异了。
“那位世子,兵书必定读过几部,这大约是学着什么虚虚实实。”武怀义冷哼了一声,“实力悬殊,虚实又怎么样?
传令下去,明天寅末启程。
我要教教他,什么叫虚虚实实。
他这四五万人,正好,一番屠戮,既是练兵,更是祭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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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李桑柔和大常将米瞎子送到辕门外。
“你都二十多年没回去过了,必定物是人非,小心点儿,有什么不对,赶紧跑。”李桑柔将马缰绳递给米瞎子,交待道。
“还用得着你操心我?唉,没事儿,那个地方,别说二十年,一百年二百年,都一个样儿,行啦,我走了,我把马给你放递铺里,唉,打什么仗,真他娘的烦!”
米瞎子一脸烦恼,两只手扳着马鞍,一抬脚没够着马蹬,再一抬脚,还是没够着。
大常伸手抓在米瞎子衣服后面,将他提上马背。
“咳咳!你就不能轻点儿!”米瞎子被大常这一抓,衣领卡着喉咙,连咳了好几声。
“小心点儿,要是掉下来,你可就上不去了。”李桑柔在马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胡扯!”米瞎子抖动缰绳,头也不回的走了。
李桑柔站在辕门口,看着米瞎子和那匹马越走越远,看不见了,仰起头,看着已经圆了大半的月亮,片刻,转过身,一边往营地里走,一边和大常低低道:“明天就要打起来了,睡觉前把一切准备好,你查看一遍,好好睡一觉。”
“嗯。”大常低低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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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营地里就紧张起来。
李桑柔已经收拾停当,还是平时打扮,只是由本白换成了一身黑衣。
白色沾了血肉,太显脏,黑色不容易看出来。
大常、黑马两人,和李桑柔一样,一身黑衣,简单利落。
黑马背着四五只箭袋,背后背着把长柄刀,大常拿着两张钢弩,扛着根长杆,长杆上卷着他家老大的大旗,背上背着他的狼牙棒,和李桑柔新挑的一把长柄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