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掌柜让李桑柔坐上首,李桑柔将侯掌柜老娘扶到上首,紧挨老太太坐下,和侯掌柜一家人一起,吃了晚饭。
吃好收拾下去,李桑柔重新沏了茶,见屋里没别人了,看着侯掌柜笑问道:“年三十遇到的那事儿,你跟家里说了吗?”
“跟刚他娘说了,别的都没说。”侯掌柜答了句,又赶紧解释道:“刚他娘是个心里有数的,我跟她这么些年,啥事都没瞒过她。”
李桑柔交待过他,年三十他遇到南梁兵那事儿,先不要说。
“嗯,那就把赵婶子也叫进来。”李桑柔笑道。
侯掌柜应了,出门叫进了赵婶子进屋。
李桑柔沏了杯茶推给赵婶子。
“我这趟来,是为了侯掌柜年三十报信的事儿。”李桑柔落低声音,看着两人笑道:“多亏了侯掌柜,朝廷早了两三天,就知道了这件事儿。
这两三天,事关重大,这一趟,侯掌柜立了大功。”
李桑柔看向侯掌柜,微微颔首致意。
“都是份内的事儿。”侯掌柜赶紧欠身。
“朝廷旌表的旨意,已经出来了,原本,这两天就该敲锣打鼓,送到你们家里,是我拦下了。”
李桑柔从侯掌柜看向赵婶子。
“咱们跟南梁的战事,这一战只是开始,往后,一战接着一战,一直要打到要么咱们灭了南梁,一统天下,要么,南梁灭了咱们,他们一统天下。”
李桑柔神情严肃,侯掌柜和赵婶子听的大瞪着双眼。
这话,有点儿吓人。
“大年初一,南梁夺了合肥城,没几天,咱们就夺了回来,也许,下个月,下下个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南梁军又会卷土重来,再次夺下合肥城。
这样的你夺我争,也许要好些回,这合肥城来回易手,也要好些回。
这旌表要是颁下来,你为什么受的旌表,必定瞒不住。
南梁军真要是再次占了合肥城,我怕这旌表,对你们来说,就成了夺命的东西。
所以,我就替你们拦下了。”
赵婶子听的不停的点头。
“还是大当家的想的周到。”侯掌柜跟着点头。
“这旌表,也就是拖一拖,等到定下大局,我亲自给你们送这旌表过来。”李桑柔的话微顿,接着笑道:“万一我有个万一,也一样会热热闹闹的送过来,也就是我不能来了。”
“大当家的有什么万一!呸呸呸!大过年的,呸呸呸!”赵婶子急忙连呸连跺。
“大当家的没有万一!大当家的可别瞎乱说!
旌不旌表的,这事听大当家的。
咱也不是冲着旌表去的,就是碰巧了,看到了,看到就肯定得说。”侯掌柜干脆表态。
“好。还有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