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的这弩,弩有多重,就耗费多少银子,弩也就算了,那箭,听说也就四五个工匠能打制,不光是铁,还渗了很多东西,那把大弩的箭,听说还掺了不少金。
没有大当家的这样的准头,这样的弩箭,用起来可不划算,也用不起。”
“这可真用不起。”黄彦明啧啧有声。
楚兴一脸失望,这弩这箭,实在太贵了!
唉,可惜,要是能便宜点儿,排成一排,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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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地里,离帅帐不远,李桑柔和顾晞并肩,看着各处的忙碌热闹,慢慢走着,说着话儿。
“江都城之败,说起来,我的过错更大,我还是心急了,忘了江都城的易守难攻。”顾晞检讨自我。
“嗯。”李桑柔只嗯了一声。
相对于一场战争,一场战役,这一点点小失误,微不足道,可这点儿小失误落到一个个的人的头上,就是灭顶之灾。
可战争之中,这些,无可避免。
“楚兴是员猛将,常常考虑不周,黄彦明思虑周详,却擅守不擅攻。”顾晞叹了口气,“这都是我的失误,不够知人善用。”
李桑柔侧头看了眼顾晞,他跟她说这些,嗯,他在检讨自己,也是,这些话,也只好跟她这个不算下属的人说说,在诸将面前,他得维护好他的英明形象。
“楚兴是头一回真枪真刀的打仗?黄将军呢?”李桑柔问了句。
“不是,统领以上,都在北边历练过。不过,”顾晞的话顿了顿,“这也是我思虑不周的地方。
南北太平这二十来年,咱们一直拿北边蛮族练兵,早十几年前,北边诸族就不成气候了,不管哪个部落,壮丁从没过千过。
连潘定山那样的,带着一群家丁,和茶马司那些护卫,都敢追着他们打。
势均力敌的战,他们都是头一回,我也是。”
“南梁也一样。打上半年一年,就好了。”李桑柔低低叹了口气。
“嗯,打上几仗,胜败几回,咱们历练出来了,南梁也历练出来了。”顾晞微微抬头,看着绵延出去的营地,停了一会儿,才接着道:“这头一战,托你的福,虽是大胜,却是险胜。
江都城之战,是我心急了,虽然折损有限,却是大败。
这一胜一负,最多一个平字。”顾晞长叹了口气,他更要历练学习,时时反思。
李桑柔侧头看着不远处,一群军卒,背靠着火堆,围着两个脱了上衣摔跤角斗的军卒,叫着笑着,拍手跺脚。听着顾晞的话,片刻,嗯了一声。
“对了,大哥写了封信,合肥一战,你的功劳就足以将功抵罪。
大哥说,你若愿意留在军中,就以从军计功计赏,你要是想离开,随时可走,一切随你。”顾晞转了话题。
李桑柔顿步,看向顾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