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院子后面,大常去盘点仓库,黑马叉着腰,看着窜条和蚂蚱对二月的帐。
李桑柔点着炉子,从井里提了水,倒进铜壶烧水,准备沏茶。
铜壶里的水扑嘟声起,水汽冒出来,黑马抽着鼻子,来回闻了闻,直奔铜壶过来。
“老大,这水味儿不对,一股子臭祘味儿。”
“离远点儿闻!”李桑柔一只手将黑马推离铜壶,一只手将铜壶提下来,放到地上,等水汽略散,用树枝挑开壶盖。
黑马蹲过去,伸手从铜壶口扇风过去,仔细闻了又闻,看向李桑柔,一脸的不敢置信,“老大,就是臭祘味儿,像是,砒霜?”
“你去捉只活鸡来。”李桑柔吩咐一左一右凑过来的蚂蚱和窜条,“你去叫老左过来。”
蚂蚱和窜条一前一后奔出去。
黑马从井里提了桶水上来,李桑柔从小帐房里拿了块银饼子过来,扔进水桶里,没多大会儿,银饼表面就泛起了一层黑色。
“老大,真是砒霜!”黑马眼睛都瞪圆了,“这他娘的太缺德了!你往哪儿下毒不好,怎么能往井里下砒霜!他娘的太缺德!”
老左跟在窜条后面,连走带跑进了院后。
“出什么事儿……”老左一句话没问完,就被李桑柔抬手止住。
“你去买几车石灰,立刻送到这里来。”李桑柔先吩咐了窜条。
窜条应声而去。
“井里被人投了砒霜。”李桑柔转向老左道。
“嗯?”老左一时没反应过来。李桑柔这句话和神情语调的平和,差距太大,老左呆了好一会儿,才圆瞪着眼睛醒悟过来,“井?井里?”
“别叫。”李桑柔在老左肩上拍了拍,扬声叫过大常吩咐道:“你去西角楼对面的殿前司,找范将军,他们应该认识你,让范将军帮忙,问一问昨天在东角楼当值的侍卫,咱们走后,这后院有没有什么人过来过,或是看到什么动静没有。”
“井里被人投了砒霜。”黑马飞快的解释了一句。
大常眼睛瞪起,眨了两眨,转身往外走。
“这是谁,这怎么能,怎么能……”老左吓的两只手乱抖。
“没什么大事,别慌。昨天谁在铺子里当值?昨天晚上谁最后走的?今天早谁最早到的?”李桑柔看向老左,先安慰了一句。
“昨天是赵三当值,昨天晚上我最后走的,前后看过一遍才走的,今天早上也是我最早到的,我……”老左脸都白了。
“赵三回去了?”李桑柔接着问道。
“回去了,我到铺子里,他扫好铺子前面的地,洒了一遍水,就走了,一直都是这样,这……”
“没什么大事,不要慌。”李桑柔再次安慰老左。
院门外,蚂蚱一只手拎着两只鸡,一头扎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