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娘子出去回来的很快,李桑柔正站在长案前,一本本翻看长案上的书,见乔娘子进来,笑问道:“你怎么哄你男人过来?”
“我让人捎话给他:彩桃心情不好,在我这儿喝酒喝多了,我就能留她一个时辰。
那条老狗,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想彩桃想了好几个月了,彩桃吊着他,银子不给足,就是不让他沾边儿,那条老狗,抠得很!不是个东西!呸!”
“这么抠你还跟着他?”李桑柔挑了本书,翻起来。
“去年夏天,有个北边来的客人,龙精虎壮,那活儿大的吓人,我贪他给的银子多,就接了。”乔娘子的话卡住,片刻,才接着道:“他折腾足了一整夜,我下身都烂了,一床的血。
挣的银子,加上五六年的积蓄,全搭进去治病养病了。
好了之后。”乔娘子一脸苦笑,“哪能全好了,唉,人废了一半,钱全没了,年里年外,费尽了心思,好不容易勾上这条老狗,至少有口饭吃。”
“以后碰到这样的,不能由着他们折腾,你的人,你要爱惜。”李桑柔放下书。
“我知道,犯一回傻就够了。”乔娘子唉了口气,“我去给大当家的沏茶。”
“不用,刚喝了茶过来的。”李桑柔止住乔娘子,“坐着说话吧。”
乔娘子还是沏了茶,端过来,放到李桑柔旁边,坐到刚才的椅子上,和李桑柔扯闲话,说自己的过往。
“老大,来了!”蚂蚱从外面禀了句。
“这是你的丫头?”李桑柔指着蹲在门口,傻着张脸,听闲话听的一脸投入的小银。
“我典来的。”乔娘子站起来,“我去迎……”
乔娘子一句话没说完,就看到李桑柔抬手打晕了小银,瞪着眼呆了。
“你坐下。”李桑柔示意乔娘子坐到椅子上,伸手解下她腰间的丝绦,将乔娘子结结实实捆在椅子上。
“我要喊救命吧?不能太大声吧?一会儿我光哭不行吧?还要说什么不?”乔娘子一边看着李桑柔捆她,一边问道。
“你看着演。”李桑柔捆好乔娘子,站到门里边,招手叫进黑马。
乔娘子用力甩着头,把簪环甩到地上,头发散了一脸。
李桑柔斜瞥着晃着头,甚至还咳了一声清了嗓子,一幅准备上场模样的乔娘子,想笑又忍住了。
外面,一阵急促沉重的脚步声过来的很快,脚步声在门口停都没停,一头扎进屋里,“彩桃怎么样了?”
李桑柔一脚踹在陈光山腿窝,身材胖大的陈光山没来得及看清楚屋里,就往前扑倒在地。
黑马扑上去,压住陈光山后背,用一块破布勒在陈光山嘴上,从后面拉着,勒着他跪在地上,跪稳了,抽掉破布。
“认识我吗?”李桑柔蹲在陈光山面前,用狭剑托起陈光山的下巴。
陈光山一额头热汗,两眼呆直,明显已经懞的看都看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