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书已经送到黄祭酒那儿去了。”林掌柜陪着一脸笑。
他是生意人,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和气生财。
“是我!向你们葡萄架下那位约战!你把战书送到黄祭酒那儿,算什么?”乔翰林气的拍起了柜台。
“是是是,那个,是这样,”林掌柜舌头打了个转,没敢把他们大当家这几个字说出来,这报坊,说起来,就是他的,可不是别人的。
“是这么回事儿。”林掌柜陪着一脸笑,“是那个,那位先生说了,翰林,一个两个,可不行,得整个翰林院,才能差不多,就您一个人,不行啊。”
“狂妄到这份上,我乔某真是开了眼了!”乔翰林气笑了。
“乔翰林大人大量,多多担待,这是那位,那位先生的话,乔翰林您多多担待。”林掌柜拱手陪笑。
“这不是他的事儿,战书送到黄祭酒那里,也没什么,你去拿过来就是了。”跟着乔翰林过来的几位友人,连说带劝,拉走了乔翰林。
第二天一大早,乔翰林直奔去找黄祭酒。
偏偏黄祭酒一大清早,聚集了国子监诸监生,正在长篇大论的训话,关于什么好好念书为国出力,万万不可争闲斗气诸如此类。
乔翰林再急也只能等着,一直等到日上三杆,黄祭酒的长篇训话,总算训完了。
乔翰林等在外面,看着几位司业进屋,再出屋,总算等到黄祭酒有了空儿,小厮在门口示意他,能进去了。
乔翰林三步并作两步,急冲进屋,长揖到底,还没站直,就笑问道:“听说花边晚报的战书,送到您这儿来了?”
黄祭酒顿时沉下了脸,“照理说,翰林院不比国子监,大家各司其职,我这个掌院,也不该多说。
可咱们毕竟多年相交,就当是我奉劝几句:
如今是什么时候,如今和从前是不是一样,乔翰林难道没想过?”
乔翰林莫名其妙,如今怎么啦?
“唉,”黄祭酒看着乔翰林,眉头皱的更紧了,加重语气道:“如今战起,前方将士正浴血奋战!朝廷上下,无人不尽力,难道这会儿,是争闲斗气的时候?”
“这是学问之争,怎么成了争闲斗气了?朝廷上下,无人不尽力,我身为翰林学士,不正该尽力研究学问么?”乔翰林毫不客气的驳了回去。
“研究学问研究的满城开赌?”黄祭酒声调都上来了。
“挑起事端,满城开赌的是花边晚报,不是我!
就是因为他们过于猖狂,竟然敢剑指整个翰林院,咱们才一定要打压回去,打得他们从此不敢正视翰林两个字!
要不然,今天是满城开赌,到明天,说不定要满天下开赌了!”
论口才,黄祭酒真不是乔翰林的对手。
“花边晚报那战书,难道不是你挑起来的?”黄祭酒气儿上来了。
“他说的不对,我不该指出来?他那文章,印在晚报上,晚报一天卖出多少份?林家印坊都几千人了,日夜不停,一天得印出多少份?得卖给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