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上房,是将军的,那处偏院,是她的,她得有自己的地方。
苏姨娘到上房看了一圈,出来往偏院过去。
偏院两面是屋后墙,只有朝东两间厢房,一丈见方的天井正中,放着个半人高的大花盆,种着棵月月红,通红的花儿正开的艳丽。
苏姨娘推开厢房门,看着坐在圆桌旁,看着她笑起来的李桑柔,用力眨了下眼,再看。
李桑柔伸手解开桌子上的荷叶包,烧鸡的香味儿顿时弥散开来。
苏姨娘深吸了口气香气,笑道:“我还以为眼花了。”
李桑柔将烧鸡推到桌子中间,弯腰拎起一小坛子酒,“这儿不是江都城,不知道你有没有酒,为防万一,我带了一坛子。”
“还真没有。”苏姨娘拿了两只茶碗过来,又将暖窠里的茶壶拿出来,把茶倒掉,将壶放到李桑柔面前。
李桑柔扯开封泥,抱着坛子,先倒了两碗酒,又往茶壶里倒满。
苏姨娘端起酒碗,和李桑柔碰了,一口气喝光了一碗酒,伸手撕下只鸡翅膀。
李桑柔撕下鸡腿,咬了一大口,拿起茶壶,往自己那只茶碗里倒上酒,将茶壶推给苏姨娘。
苏姨娘自己倒了酒,端起抿了口。
“阿清说你当了北齐的将军了?”苏姨娘啃着鸡翅膀,口齿有些含糊的问道。
“说来话长,当是当了,当了一个来月吧,早就不当了。”李桑柔吃的很快,吃完一只鸡腿,再扯下另一只。
“你早上没吃饭,昨晚上也没吃?”苏姨娘看着吃的很快的李桑柔。
“昨晚上没吃饱,早上没吃,赶了一夜的路,累了。”李桑柔连吃了两只鸡腿,端起酒碗仰头喝了,长舒了口气。
苏姨娘吃完两只鸡翅膀,将余下的烧鸡往旁边推了推,洗了手,拧了湿帕子递给李桑柔。
李桑柔擦了手,往茶壶里满上酒,端起酒碗,冲苏姨娘举了举。
“阿清说,武老三死在你手里?”苏姨娘也端起酒碗,抿着酒问道。
“嗯。”
“为了报仇?”苏姨娘看着李桑柔。
“不全是。”李桑柔抿了口酒,“那会儿没想着报仇。
因缘这事儿,都是一环扣着一环的,像水波一样。
当初我贪图赵掌柜的五千两银子,觉得送个人出城,不过是举手之劳,没想到那人是那位世子,更没想到武将军也伸手进去了。
赵掌柜死了,江都城回不去了,还得罪了永平侯府,你知道永平侯府么?”李桑柔看着苏姨娘问道。
苏姨娘点头,“听将军说过,北齐二皇子的外家,二皇子要是即位,永平侯府就是北齐最显赫的家族。”
“嗯,二皇子没即位前,已经非常显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