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趟要是不成,暂时还想不出什么办法,也许,截断汉水,放水淹城?”顾晞闲话道。
“武怀国哪能任咱们截河淹城,鄂州不是孤城,往南往西都在南梁治下。”文诚缓声道。
“我觉得这回能成。”沉默片刻,李桑柔笑道。
“托你吉言。”顾晞冲李桑柔举了举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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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里,哪怕是正午的阳光,也是斜斜的了,可照在地面上,还是温暖到燥热。
楚兴一动不动的趴在薄薄的土层下面,斜眼看着旁边石头的阴影。
他挑这个地方,就是看中了这块石头,石头的阴影的长短,可以他能够大致判断一下时辰。
从后半夜藏好到现在,已经过去四个多时辰了,再等上四五个时辰,也许五六个,六七个时辰,嗯,不到一天,快了。
这一次在北门外埋伏,是他求了再求,立了军令状,才从大帅那里求来的。
攻打平靖关的时候,他有劳无功,江都城外的耻辱,还顶在头上,这一回,这城门哪怕只有一丝缝儿,他必定死战推开,不成功,就成仁!
最好,他这北门在东门之前有动静,他很想头一个冲进鄂州城。
一串儿蚂蚁从楚兴额头上爬过,楚兴用力抬着眉毛,蚂蚁踩着他的抬头纹,继续往前爬,楚兴暗暗骂了一句,只好咬牙忍着那股子刺痒。
夜里还好,这会儿,太阳照的这帮子虫子水蛇蚂蚁,轮番儿出来,轮番儿往他脸上爬!
娘的!
楚兴闭上眼,调整呼吸,默念着色即是空,心空则无,他不看不想,那就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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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州城里,夕阳西斜。
在行里守了一天,看了一天菜油行情的钟掌柜,和忙着收拾东西关门的牙人们打着招呼,从行里出来,不紧不慢往落脚的邸店回去。
邸店离油行不远,住满了贩油过来的行商。
钟掌柜钟良和他的伙计,以及几十桶油,赁在一个临街的小院子里。
和邸店掌柜要了份丰盛的饭菜,吩咐送到院子里,钟良进了小院。
在钟良后面,出去闲逛的伙计们陆陆续续也都回来了,邸店伙计提着提盒,送了羊肉锅子,红烧鱼等七八样荤素菜,以及一大盆饺子进来。
钟良这支商队,帐房伙计脚夫,加上他,一共十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