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诊脉的大夫说他还好,说是身上伤虽然多,倒不至于伤筋动骨,现在襄阳城里休养。”
李桑柔慢慢吐了口气。
大常已经切好了羊肉,一群老云梦卫围成一圈儿,一起动手,一块瘦一块肥的串起来,一排排放到火上烤。
李桑柔拿过一把,撒着作料,烤得油滋滋,吹了吹,咬了一口。
“老大尝尝这酒。”黑马递了碗酒给李桑柔,“闻着挺香。”
李桑柔接过,喝了一口,点头,“这酒不错,谁送来的?”
“我去挑的!”黑马顿时得意起来。
“马爷这挑酒的本事,真是不得了!”蹲在旁边串羊肉的老云梦卫笑道:“张书办说马爷挑的,全是最好的酒!”
“那个书办说,全是最贵的!”大头急忙订正了句。
“那是!老子大家出身,琴棋书画诗酒花,样样精通,这都是小意思!”黑马得意的挥着手。
小陆子窜条大头,加上蚂蚱,一起撇嘴斜着黑马。
李桑柔喝着酒,吃了十几串烤羊肉,鸡粥熬好,李桑柔又喝了一碗粥,就不再多吃,倒了碗酒,慢慢喝着,看向孟彦清问道:“你那边,人都在?”
“都在。”孟彦清笑道:“连个受伤的都没有。
咱们就是带着那些船填河,河填好,再把那些船把式送回去。
都是事先答应过他们的,肯定把他们平平安安送到家里。
等我们回来的时候,城头上已经混战起来了,就没近前。
今天一早上,看着把船捞起来,疏通了河,就交了差使了。
你醒来前,大家伙儿刚回来。”孟彦清答的极其详细,看着李桑柔,想问一句,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他听管弓箭的姚书办说:战前,他往大当家船上发了二千五百支弩箭,交回库里时,只有八百多不到九百支。
听说三十个负责开弩的健卒,都累的胳膊疼的叫了一夜。
他很想问问大当家,真是一箭一个么?
不过,大当家这脸色,明显不怎么好,他最好少说话。
李桑柔不再多问,也不再说话,往后靠在椅背上,慢慢抿着酒,看着弯月升起,星辉满天。
第二天一早,如意到大营时,李桑柔和大常、黑马几个,已经往新野县闲逛去了,要隔天才回来。
隔天,天都黑透了,李桑柔等人才赶着辆大车,车上装满了大包小包吃的喝的,回到大营。
第二天一早,如意就到了,李桑柔带着黑马,黑马背着个大竹篓,竹篓里装满了大包小包,黑马两只手里也提满了大包小包,跟在李桑柔后面,出了大营,过船桥进了襄阳城。
襄阳城根上,架着一架架水龙,正汲水往上,冲刷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