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娘的扯!”张征再啐了一口。
“将军再要什么君命不受什么的,想想,那是什么后果。”苏青再次叹气。
“唉!”张征耷拉着肩膀,也是一声长叹。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
“还是不该回撤。”好一会儿,张征再次忿忿道。
“嗯。”苏青看了眼张征。
“蜀中易守难攻,整个蜀中,有将近二十万大军吧?二十万大军,还要援什么援?要是二十万大军还守不住,那援了也是白援!”张征喝了一大口酒。
“襄阳城破,将军说,朝廷那些人,吓着了。”苏青低低叹气。
“朝廷哪些人?就是皇上吧?蠢货!”张征啐了一口。
“不说这些了,明天天一亮,就赶回江都城,守好江都城。”苏青欠身过去,将杯子在张征杯子上碰了碰。
“回江都城,我守扬州。”张征喝了酒,再倒上。
“扬州反正守不住,江都城在手里能守得住,在我手里,十有八九守不住,我回去,那就是扬州守不住,江都城也守不住。”苏青也倒上酒。
张征紧紧抿着嘴,没说话。
“咱俩,认识了得有十几年了吧。”苏青抿着酒,转了话题。
“二十三年了。”张征答了句。
“也是,老子三十生辰都过了。”苏青说着,笑起来。
“还年年过生辰,过一年少一年,过个屁!”张征一边笑一边呸了一口。
“不过生辰怎么收礼?”苏青曲起一条腿,眯起了眼。
“他娘的。”张征一边笑一边骂了句。
“那个王妈妈,还记得吧?一年过两回生日,说是一回是父难日,一回是母难日。”苏青笑问道。
“我还能忘了她!那条老母狗。还母难父难,母难是难,那父,明明是快活极了,难什么难!不要脸的老母狗!”张征一边笑一边啐。
“她哪管她爹她娘是难极了还是快活极了,她要的是收生辰礼,不要脸是真不要脸!”苏青啧啧。
“她那个老茶壶死那天,我瞧着她那个高兴样子,哭着哭着,竟然憋不住,笑出来了,看她笑成那样儿,老子那会儿都后悔了,不该杀了那个老茶壶!”张征嘿了一声。
“那个老茶壶,杀他这事儿真痛快,对了,他怎么得罪了?二十多年,我竟然一直忘了问,娘的,竟然一忘就是一二十年。”苏青想着他和张征头一回杀人的事儿,笑起来。